冷梵音要成婚了。
這句話如同一枚威力極大的炸彈直炸得南宮月的腦袋嗡嗡作響,其實她早就已經醒來了,然而這一條消息卻使得她再也顧不得裝睡,爬起來就往外麵跑,她不信,她不信師父會愛上別的女子,她要去親自問清楚師父!
不辭而別地離開皇宮,一路上幾乎是完全不休息地瘋狂趕路,然而等到了玉珠峰腳下,南宮月卻遲遲不敢上去了。
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鼓勵一般地輕輕拍了拍,本以為是小雪,一回頭卻對上秦奕的目光,他輕輕點了點頭:“不用擔心,去吧。”
南宮月抿了抿唇,再次看向山頂時眼中一片堅定。
玉珠峰還是如往常一般寂靜而莊嚴,隱林依舊,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南宮月帶著火蕈一步一步朝林中深處的小屋走去。
師父,等我。
走到冷梵音的屋前,門未關,屋內卻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南宮月想了想,又徑直走回自己的房中,卻同樣是空無一人。
突然屋後“花塢”的方向傳來陣陣兵器相擊的清冽之聲,南宮月心頭一緊,撒腿就朝屋後跑去。
亂花濺欲迷人眼,落英繽紛,每一次兵刃的交接,花瓣滿天飄灑,衣裳如霧,白衣的男子禦劍行雲流水,白衣的女子身姿輕如蝶舞,盈盈靈動,任誰看上去都不會相信這兩人不是一雙璧人,隻因為太過般配,如同天造地設的一般,而當南宮月注意到那女子額上那一抹火紅的花印時,她似乎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腳下的步子像是被定住了竟再也邁不開一步,倒是冷梵音首先看到了她,收回劍淡淡地瞄了她一眼,那眼神竟如同看不相關的人一般,聲音清冷沒有溫度:“過來。”
心裏有什麼地方在隱隱作痛,但南宮月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師父,月兒回來了。”
“嗯,”他似是隨意地答應了一聲,“可有找到你兄長?”
“嗯……”
“那便好,“他點了點頭,”介紹一下,”他將那女子牽引至她的麵前,“她的名諱你應該並不陌生。”
“花神……弦月?”南宮月看著他們相牽的手,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問,然而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卻在冷梵音點頭的瞬間傾刻崩裂。
“師父……”南宮月張了張嘴,本想問下山時期他是不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然而話到嘴邊了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有事?”
“沒……”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冷梵音揮了揮手示意她回去,“記得功課也不要落下,為師會不定期地來檢查的。”
南宮月抬頭望著他,他的眼裏卻是一片淡然,弦月淡淡地對著她友好地微笑,然而南宮月卻一點都不喜歡:“月兒知道了。”
轉身離去,她從始至終隻是一個替代品而已,師父當初隻是將她錯認,可笑她怎麼會真的自以為自己就是花神了呢?不能接受師父會愛上其他的女子,但如今是真正的弦月回來了,她連不平的資格都沒有,師父本來愛的就是弦月,她還想再奢求些什麼?她不過是冷梵音的徒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