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要逃避些什麼,南宮月索性申請從隱林中搬了出來,跟冷梵音提出這個想法時,後者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為她而停留。
南宮月強行壓製住心中想要噴湧而出的情緒,默默退出了房中,默默地退出那個隻有弦月和冷梵音的世界。
呆呆地站在門外,南宮月竟是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王兄欺騙她,師父不要她,仿佛隻是一個轉眼間,她又變成了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突然腳邊有東西蹭了蹭她,卻是火蕈,南宮月苦澀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還有你呢,火蕈,謝謝有你在。”
火蕈打了個響鼻,像是在回應她的話。
“走吧,”南宮月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將肩上的包袱往上提了提,輕輕拍了一下火蕈的頭,一人一獸慢慢朝林子外走去。
“姐姐,你若是搬出來住也好,以後我們相互照應也方便多了,”小雪一邊幫南宮月布置房間一邊絮絮叨叨,“隻可惜這裏離我住的地方還是隔了幾步路,不過也不礙事,以後我可以經常來找姐姐。”
南宮月愣愣地望著窗外,卻不像是在聽小雪說話的樣子,後者依舊自顧自地說著:“在外麵修煉會辛苦一些,姐姐也要做好準備,我們每日卯時就要早課,然後辰時過後操練,午時可以休息,未時繼續上課,不過是咒法課,主要是修習咒語法術,背完當天的任務之後就可以自己支配剩下的時間了,姐姐你聽到了麼?”
“啊?”南宮月猛地回神,“好的。”
小雪無奈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
“姐姐,姐姐,快起來了,早課要遲到了。”
“什麼!”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南宮月突然坐了起來,顧不得還沒消除的睡意迅速穿衣套鞋,“怎麼還要早課小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小雪一頭黑線,我昨天有跟你說,姐姐你果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啊啊啊啊啊,”南宮月急得快飛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洗臉漱口,然後拉著小雪就往外麵跑,她第一次上課啊,第一次上課就遲到被師父知道一定會對她失望透頂的!
小雪說早課是在大殿上,南宮月幾乎是貼著地麵在飛了。
大殿裏,弟子早已黑壓壓地站了一片,有弟子在拿著花名冊點名,殿門開著,南宮月和小雪弓著身子打算悄悄地溜進去。
然而剛邁進殿門便隻見一雙黑靴闖入了眼簾,南宮月心頭一跳,立刻抬頭:“弟子南宮月拜見首座。”
小雪也跟著低頭拜見。
完了完了,訣行平日裏就那麼討厭她,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今天被他抓著肯定死定了,南宮月悲哀地想著。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訣行隻是板著一張臉冷冷地說了一句:“進去吧,下不為例。”
南宮月一下子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訣行先前一直把姐姐當成花神,所以才會處處為難,如今弦月回來他便是知道以前錯怪姐姐了,所以才會有些許愧疚而放姐姐一馬,無論如何,既然他讓我們進去我們便快走吧,”小雪見她愣愣地趕緊傳音於她。
南宮月在心中點了點頭,對訣行道了聲謝,戰戰兢兢地和小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