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他的身份。”
他轉眼看著女兒,又看了看慕典雲和風行烈,問道:“朱元璋遇刺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碧天雁仍留在朱元璋身邊,暫無消息傳回。虛若無帶他們重回書房,坐下細細詢問,從落花橋上遇到朱元璋,問到黑衣刺客出手,再問到朱元璋的反應。聽完之後,他沉吟道:“慕兄認為水月大宗不是刺客?”
慕典雲道:“他的刀法和那刺客相似,但真氣的流動方式迥異,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不過,如果有人冒充他行刺朱元璋,能得到什麼好處?”
虛若無歎道:“我起初懷疑魔師宮,然而他們要殺朱元璋乃天經地義,何須冒用他人之名,天命教更是不必。或者……”
虛夜月好奇地看著父親,問道:“或者什麼?”
慕典雲道:“或者是皇太孫幹的?他怕朱元璋查到他和天命教的聯係,將他廢黜,於是先下手為強,然後將責任推到藍玉頭上,又能順理成章除去藍玉。”
虛若無搖了搖頭,微笑道:“此事暫且難有定論,交給朱元璋頭痛吧。風兄,聽說令師即將抵達應天,虛某想和他見一麵。”
第55章
厲若海和烈震北是一起來的。
赤尊信應當在一兩天內即到。乾羅因義子戚長征的緣故,選擇與他同行,要稍稍延後一段時間,封寒也是一樣。
至於十惡莊主談應手,若非烈震北主動提起,慕典雲險些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聽說他們仍和邪異門的人在一起,並無辦完這事就跑路的打算。
談應手多年來和莫意閑狼狽為奸,臨到緊急關頭,卻被老友當做擋箭牌,險些失去一條手臂。傷愈之後,他想起無論龐斑還是浪翻雲,均絕非自己能夠抵擋,過往種種耀武揚威,如今想起來著實可笑,便暫且收起爭名奪利的心思,願意繼續聽從慕典雲的節製。
事實這對十惡莊也是好事,如今中原各大勢力,或多或少都和慕典雲扯上關係。他們看在他的臉上,也不會過分為難談應手,反而把十惡莊從四麵楚歌的境地中解脫出來。
現在八派聯盟的幾位元老中,隻剩不舍還滯留在外,連無想僧都已來了。等不舍進京,八派聯盟的元老會議將立即召開,商議未來的決策。
如果這幾股力量能夠擰在一起,共同對付魔師宮,那麼即使龐斑親自現身,也要費上一番力氣。
問題就在八派聯盟並不滿足於將蒙人驅逐出中原,還想借此削弱黑道勢力,討皇帝的好。而聯盟內部也各有分歧,尤其是少林和長白之間,早已口是心非。
烈震北緩緩道:“無想僧兩次挑戰龐斑,不以己身生死為意,反而獲得龐斑的欣賞。白道上常常有人詬病同為宗師的長白派不老神仙,說他貪生怕死,不敢削龐斑的眉角,比少林派差得遠。兩家的結怨早有來由,並非隻為了馬峻聲和謝青聯。”
厲若海仍很少開口,隻偶爾打量一下風行烈,似在審視徒兒的武功是否有所進益。
不知為什麼,慕典雲總覺得比起在雙修府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要柔和的多。
烈震北說完,厲若海方道:“真動起手,也未必是魔師宮吃虧。甄夫人等第一批域外聯軍不日即到,聽說還有第二批援軍,包括塞外女真族的人。”
慕典雲道:“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朱元璋,八派聯盟或者會被夢瑤小姐說服,葉素冬等人可不會。禦林軍係統能與鬼王府分庭抗禮,不可能隻有葉素冬一個高手,朱元璋沒有別的親信就怪了,而且還是老公公不知道的親信。”
這其實是來自鬼王的警告。
朱元璋向來一意孤行,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會怎麼做。萬一他不惜一切,趁黑白兩道勢力齊聚應天府的時候,調重兵圍城,把他們和魔師宮一網打盡,那能夠逃出城的人很可能不足二十個。
這就是九五之尊手中握著的大權,即使浪翻雲不惜一切殺了他,死去的人也無法複活。
慕典雲為招待他們,特意租下一座大宅院,從客棧中搬出。
蹭住在這裏的範良極冷冷道:“我本以為朱元璋絕對不會這麼蠢,但從他一力扶持允炆,排擠燕王的舉動上看,說不定他真老糊塗了。”
慕典雲柔和地笑了笑,道:“這些都不重要,有些人沒有成為朋友的可能,隻需專心對付這些人就好。至於其他勢力……鬼王比我們更清楚該怎麼做,他說,這是他最後一次管朱家的事,為的不是朱元璋,而是阻止單玉如得勢。”
風行烈忽然道:“師父,震北先生,你們對單玉如有多少了解?”
單玉如銷聲匿跡時,厲若海不過十八歲,和這魔頭毫無交集。烈震北苦笑道:“我所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比夢瑤還差得遠。隻知符瑤紅一脈長於媚術,專門對付男人,縱使是先天高手,也會被媚術迷惑,忽略了她們的可疑之處。”
慕典雲想起燕王和盈散花,不覺心寒。
這時,厲若海以出奇溫和的口氣道:“你們又作何打算?是否已經準備支持燕王?”
慕典雲與風行烈對視一眼,均想不可避免地要提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