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心疼女兒的窘態。李娟止住了即將出口的抱怨,咧了個半假不真的笑臉,推說還有事要忙,帶著周潞上樓去了。倒把剛提起興致要聽八卦的老鄰居撇下了。
這幾年,家裏的生意做得挺好,家裏漸漸富了起來。李娟在鄰居們麵前說話比以前有底氣多了,鄰居們也越來越多的向周家投來羨慕的目光,家底殷實,女兒有出息,名牌大學畢業,這一片也沒幾個。
如今腰杆直了,李娟每天忙碌之餘也就愛和老鄰居們嘮嘮。隻是,周潞忘不了,人都是攀高踩低的。上輩子正是這群親切的老鄰居,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讓父母出門都得低著個頭。看來,等有空了,要幫媽媽找點興趣班,豐富一下生活。
回過神來,李娟已經開門的。周強看到周潞手上的一堆,眼中也露出些許驚訝。“怎麼買這麼多?”
進了門,周潞到廚房趕緊把手中放下。再不放下,袋子都要斷了。可憐兮兮的看看手上被勒的紅痕。
在周強麵前李娟才露出焦慮,“哎呀,我緊張死了,都不知道要買什麼,就都買了。”
“算了,吃不完,那店裏去也是一樣的。”說完,看了看李娟身上的衣服,“你趕緊去換身衣服,莊重點。”
“對對,這就去換。”
聽到這裏,躲在廚房裝死的周潞好奇的探出頭看了眼,頓時了然了。剛還沒發現,原來周強早就換下了家居服,穿的確實莊重。看到父母這麼的重視,她心中不安,一會兒要是坦白了自己領證的事,他們會不會失望?她真的還沒做好坦白的準備。
越想越緊張,心口撲蹬撲蹬的跳。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給王涵撥了電話。
“哥,你在哪呢?”周潞想縮回烏龜殼,不如讓他下次再來吧。
“我在樓道呢,快來開門。”說完掛斷了電話。
“為什麼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好吧,縮頭是一刀,伸頭是一刀。”拿著手機,周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去開門。
一星期不見,王涵又黑了許多,似乎又高了,神采奕奕的。看來,新部隊很合他的意。她小聲說:“快進來吧。”
王涵淡淡的應了一聲,走進屋,等周潞關好門,跟著她走到客廳中央。笑著叫“爸,媽”,將手中的煙酒、茶葉和化妝品禮盒遞上。
煙酒和化妝品都是品牌的,茶葉還是沒聽過的牌子,看包裝就很貴的那種,看的出來禮物都是用了心的。真不知道,他剛下飛機到哪那麼快買的。隻是,周爸周媽還沒來的及客氣,就被他的稱呼震驚到了。周潞似乎看到周強的眉毛一抖。還沒熱起來的氣氛,降至零下。
嫋嫋的話:
還有500,就來。。。
“你叫我們什麼?”周強挑著眉,粗著嗓門問。周潞真擔心周父脾氣暴起來把桌上冒了著煙的茶水往他倆身上澆。周父愛喝茶,即使是夏天也愛喝濃濃燙燙的茶,也愛用茶葉來待客。周潞認得出來,桌上給大家泡的是周強前幾天才拿到的新茶。平時都舍不得喝,這還是第一次開封。
想到這裏周潞更是愧疚,低頭盯著茶碗。看著茶碗裏鮮嫩的綠芽一根根舒展開來,她不言不語,還是把戰場交給王涵,她做一個雕像就好。隻是,周父已經很多年沒發脾氣了。
“爸,媽。我叫王涵。上周剛從B市軍校畢業,現在工作於B市的特戰部隊。本地人,工作穩定,父母在政府上班,獨生子女。我和周潞已經領了證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周潞的,請爸媽相信我。”沒有被周爸嚇到,王涵淡定的自報家門。
王涵本就是一個心思靈活的人。再加上,這幾年在部隊裏混,部隊是最講交情、謀略的地方,見多識廣,自然知道什麼場合說什麼話,怎樣不著痕跡的深入人心。如今這種情況還是先下手為強,給人先入為主的印象。
“領證了?拿出來看看。”周爸令人意外的沒爆起來。倒是李娟瞠目結舌的望著兩人。周潞看的出來,驚訝之外,父母還有些心痛。
如今顧不上那麼多了,轉過視線看向王涵,見他點頭示意,變狗腿的回房間拿了結婚證遞給父母。順道在李娟身邊坐下。一有情況發生,先穩住周母。
“周潞,你好樣的啊。本事了啊。”周強將結婚證反反複複看了幾遍,實在找不出什麼漏洞。一時氣急,一把將手中的大紅本本摔倒桌麵上。大吼道:“李娟,把我那寶貝拿來。”
聽到周父招呼要“寶貝”,周潞一陣心悸,怯懦的拉著周母的衣袖。李娟將手中的結婚證放放到桌上,抬頭瞥了一眼周潞,拿開她扯著的手,果真去書房拿周強的家法。
這“寶貝”也就是一根藤編棒子,小時候周潞不聽話、不認真學習周父就用它來打手心,已經很多年沒用了。周潞知道,這回她是真傷父母心了。隻是,不那麼做,她會害怕,怕會重蹈覆轍。
怒極之下,周父一把抽出周母手裏剛拿來的藤棒,往周潞身上招呼。
看著揮來的棒子,周潞嚇得閉上眼睛肩膀一縮,等著木棒打到身上。“啪”的一聲,但似乎沒有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