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arling!”一陣冷風夾著熟悉的聲音和曼妙的身影卷了進來,她長長的大衣的衣角碰倒了門邊的那隻瓶子,她撿起來問我:“這是什麼?”沒等我回答她把它放到桌上然後把手中四五隻花花綠綠的提袋扔在我床上。“快來看看我都買了什麼!”立刻,我的床就變成了雜貨店的販售推車。我仍保持著僵化的姿勢沒有動。她這才覺察我的臉色陰霾,怔了一下,誇張地一拍腦袋坐到我身邊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呀,我忘了剪你的電話線了!”我絲毫沒有為她自以為是的幽默所動,仍然抽著剩下的半枝煙。她皺了皺眉,打開了窗,空氣清新了許多,也冷了許多。她從衣架上取過我的外套要我穿上,我沒有看她,她柔聲說:“窗開著你穿這麼少會著涼的,先把衣服穿上再說。”我的漠然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我怎忍再對這樣一個女孩吼叫?她拉過我的手,她的手指冰涼,我這才看到她的鼻尖也凍得紅紅的。我摟過她,握住她的手,她溫順得象一隻小貓靠住我。我揉著她的頭發沒有責問她,我知道我已無需再多說什麼了,男人的虛懷若穀和大量包容勝過任何語言。
那一夜我的計劃被迫取消。她得知我一整天粒米未進歉疚得幾乎掉下淚來,拉著我就要陪我出去吃飯,我說不用了,就在家裏隨便吃點好了。於是她又忙裏忙外替我煮麵條。
我們相擁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吃著“KISSES”,把玩著那枝玫瑰。良久,她說:“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不能回報你什麼。”我摟緊她:“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目前還不會逼你與我定下終身的,我會尊重你的意見。”她沉默一會兒,幽幽地說:“象你這樣的男孩是一碗白米飯,隻是不知誰能吃到。”她把我比作“白米飯”讓我倍感新鮮,我問此話怎講,她說:“再好吃的東西吃得多了也會生膩,隻有白米飯是一輩子也不會吃厭的。”她停了一停,拿起一顆KISSIS說:“我這樣的女孩就象這巧克力,看起來包裝得漂漂亮亮,偶爾吃上一顆也是甜甜蜜蜜,可有誰會整天吃呢?!”我說我會,她搖頭:“我們要是能一直這樣在一起多好!”我說:“當然,嫁給我吧!”她又搖頭:“我是說我們一直這樣象情人一般,不要結婚。”我不知該怎樣回答她,扳過她的肩,她的眼中有淚光閃爍,我深深吻下去。
Waiter將桌上的盤盤碟碟都撤走,她麵前是一杯杯口嵌著一片漂亮的綠色奇異果的橙汁,我麵前是清咖啡。我用小勺將奶攪開,心中思付該怎樣對她說我也許就快要離開這裏了??除了一個可能!
“聽我說,”我鼓足勇氣開口,“我在這裏的這個項目在下個月就全部完成……兩年了,很快是不是?”我心痛地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但我必須硬起心腸把該說的說完,“我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回總公司,一是留在這裏。
回總公司我會提升到副總的位置,留在這裏我會從一無所有重新開始。”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告訴她:“我要留下來!”她的眼神變得迷亂,大顆的淚滾落下來,象玫瑰上凝集的水珠,滴在我心上,冰凍了我一輩子的熱情!
如今,我依然倚在沙發裏神遊太虛地聽薑育恒唱著“不能埋怨我的付出,不得不承認已
經結束,遠離悲傷換一條路一樣辛苦,誰能夠蒼涼一生毫不在乎”。
迄今為止,我再也沒有給任何人送過玫瑰,那一夜的黃玫瑰,鮮活地盛開在我永遠的記憶裏。
男孩不“壞”女孩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