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喬陽心中湧起一陣疼惜,又有幾分柔情。也不管這裏是熱鬧的街市,一把將子卿攬入懷中,柔聲道:“因為我要保護你啊,你這個小笨蛋,什麼本事都沒有,偏偏禍事接二連三找上你。”
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子卿亦沒有懼怕與羞怯,因為在喬陽的懷裏,聽到他的聲音就足夠給他所有勇氣了。
半晌,子卿才抬頭看著喬陽,開口說道:“喂,我說正經的。你當時怎麼會在那裏?”
喬陽笑了笑,才把前因後果告訴子卿。
自沈洛殊從翠玲那裏知道尹辭心有喬生曾經碰巧看見的那枚玉佩後,便起了疑心。後來發現她躲在餛飩鋪外偷聽,便暗中使技,迫使她去找給她玉佩的那個幕後之人。柳喬陽去跟蹤尹辭心便也是為了順藤摸瓜找出這位神秘幕後人的線索。
然而,他卻在那個喬陽似曾相識的曠地裏突然失了行蹤。等尹辭心再次出現之後,卻已經是帶著護衛她的人去陷害子卿了。
那中間缺失的一段時間她到底在哪裏,見了誰?那個曠地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而如今,她一死,不僅再一次為這一切掩上了麵紗,更帶來了可怕的後果。
念及此,喬陽不由眉頭緊皺。
☆、第一三六章 兵行險著 (1425字)
“死了?”
禦書房內,光武皇帝突然抬起正在翻看奏章的頭,眼神淩厲地射向沈洛殊,語氣尋常,卻暗藏著慍怒與壓迫。
沈洛殊恭敬地站著,額頭微頷,低眉沉靜地回答道:“死了。”
帝君肅穆尊嚴的麵容裏絲毫未見動怒,然而他手上的奏章卻已經被捏變了形。
光武帝用冷若寒潭深水般的眸光打量著他的這位典卿,冷厲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沈洛殊毫無畏懼,雙手執禮,冷靜地說道:“秘不發喪。懇請皇上將喀什烏王再請到大慶來,當麵告訴他。”
“放肆!”光武帝聞言驚怒交加,大喝一聲。平息下心頭的震怒,光武帝冷冷道:“你讓喀什烏王千裏迢迢趕來大慶,就為了讓朕親口告訴他他的的公主死在我們手裏嗎?簡直荒謬!”
“然也。”卻見沈洛殊輕輕撫了撫耳發,望向光武帝的眼眸中透著一貫的疏離淡漠:“因為臣認為有這樣做的理由。”
“哼!”光武帝沉沉哼了一聲,看著沈洛殊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知道其必有辦法,然而,他非常不滿沈洛殊對他的態度。縱觀天下,敢用這種冷漠的態度對待自己這個九五之尊的,也隻有他沈洛殊一個人。光武帝按壓住心中的不快,沉聲說道:“說來聽聽。”
沈洛殊執禮道:“事已至此,尹辭心已經無力回天,臣隻能賭一賭喀什烏王對陌荻公主的感情。”
“哦?”
“尹辭心會死,是因為她想殺害一個酷似公主的琴師。”沈洛殊繼續說道。
“你說傾城閣的柳子卿?”光武帝顯然還有印象,當初賞賜子卿禦用琴師的頭銜時曾經召見過他一次,子卿那雙眼睛無疑讓這個孤獨的帝王想起了他傾世絕代的妹妹,然而不知實情的光武帝卻以為這一切隻是個偶然。-_-!思-_-!兔-_-!網-_-!
沈洛殊清冷地點點頭:“正是。若讓喀什烏王見到這位琴師,並告知他事實的真相——在殺害琴師時反被誤殺,或許,他會因為對陌荻公主的感情而放棄追究。”
“或許?!”光武帝冷冷地玩味著沈洛殊的話,半晌不語,禦書房的氣氛一時詭譎非常。忽而,光武帝一把將手上的奏章狠狠丟到地上,龍顏大怒:“沈洛殊!是不是朕平時太縱容你了!你竟然敢拿朕的江水打賭!賭注還是這個虛無縹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