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啊!”柳喬陽肯定地回答道。
“那隻要有你的保護,我就不會有危險了。”子卿清甜一笑。
“……”柳喬陽無話可答,子卿這樣說,若再不應允,反倒是表明自己的無能了。
居然被子卿給繞進去了,柳喬陽無奈地歎了口氣……
“再說,我相信洛殊也會有萬全的安排。”感覺到喬陽的鬆動,子卿繼續說著。
沈洛殊聞言撫了撫耳發,嘴角竟浮起一抹苦笑:“其實現在,加上我的計劃和喬陽的保護,也隻有三分的把握。”
“什麼?!三分?!”柳喬陽聞言氣急。
正在此時,常叔推門進來,遞給沈洛殊一封信。
看完信後,隻見沈洛殊微微一笑,琉璃般的眼眸透著胸有成竹的自信,對喬陽道:“現在,我有七分的把握了。”
柳喬陽和子卿都驚訝地看著他,好奇信上到底有什麼內容,能使沈洛殊突然改變態度。
卻見沈洛殊朗聲開口道:“北戍大捷,慕將軍領軍連破北棘三城。”
慕成佑領軍與北棘對抗,初顯實力,橫掃軍心渙散的豹軍,不僅將北棘勢力趕出北戍,還長驅直入連續攻破北棘三個要塞。如今,北戍邊關,大慶勢頭漸漸強盛起來。
這一消息,被沈洛殊安插在北棘的密探迅速傳回,正好解了沈洛殊的燃眉之急。
放眼天下,國際關係中最永恒的永遠是各國利益與實力的較量,而情感,隻是一個不可控的異數。
在得到這個捷報之前,大慶名將隕落,國威消弱,為了給喀什烏王一個交待,而不引發兩國戰爭,沈洛殊隻能把一切賭注壓在喀什烏王對陌荻公主的感情上,希望他看到子卿後能因私德而寬宏大量。
而如今,慕成佑邊關報捷,大慶國威大揚。於是,不管喀什烏王看到子卿後會不會寬宏大量原諒一切,他都不得不衡量此時與大慶翻臉的風險。這樣,無異於為喀什烏王作出寬宏大量的決定添上一枚舉足重輕的砝碼。不過……沈洛殊私下對常叔說,這個捷報的內容,就暫時先不要告訴呼延恪羅了。
“還有最後三分,”沈洛殊凝重地看了看子卿,沉聲說:“就全靠你自己了。”
“嗯。”子卿聞言認真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由有些緊張,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握住這最後三分?
“對了子卿,”沈洛殊忽然問道:“你可想彈奏你母親的《一字曲》?”
“《一字曲》?”子卿聞言茫然道:“這首曲子被人們傳為天曲,可我卻從沒聽過,就算我想彈,又從何彈起呢?”
“如果有琴譜呢?”卻見沈洛殊勾起唇角,輕輕一笑。
☆、第一三八章 佛曰悲憐 (2800字)
寒冬的晨時,日光熹冷,寒風凜冽。
靈豐山上的法華寺裏,百木凋敝,萬景蕭索。“咚~~~咚~~~”幾聲孤寂低悶的晨鍾,絕響在空曠的山際中,帶著塵世中一切的愛憎癡怨慢慢湮滅在這寂靜的山嶺裏。
早頌完畢,了悟法師在後院閑庭信步,參悟佛法。
不知不覺,停在了那株還未開花的紅梅樹下。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了悟法師已經不記得距離上一次注意這株紅梅已經有多久了,隻依稀記得曾經似乎有一個身披猩紅鬥篷的年輕人站在這裏執念地看過這梅花。
而那年輕人的模樣,他已經忘記了。高僧如他,萬事萬物皆如過眼雲煙,來去隨意,聚散隨緣,心為無物,無處沾惹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