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啦。我要能吃下這份苦,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麼?”

“無所謂。”莫裏斯忽略掉心底的小小不快:“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多謝諒解。”雷哲笑笑,然後果斷撤退。春心萌動什麼的一點都不科學,避嫌,必須避嫌!

於是,雷哲接下來的日子,就奇妙地拐上了日複一日乖乖上班的種田文線路。唯一值得一提的變化就是,他開始繞著莫裏斯走了,莫裏斯對於雷哲的這個選擇並無異議,他真心不願去揣測一個每天都抱肩扭腰喃喃念著“雷哲,我該拿你怎麼辦?”的胖子,是以哪種邏輯作為行為動機的。沒錯,他又不幸地撞見了好幾次此類場景,每次跟蹤都被閃瞎眼什麼的,真是夠了!!!

隻有羅伯特,依舊死性不改地惡意揣測著大善人雷哲,並持之以恒地向莫裏斯打小報告。

“大人,這段時間費洛雷斯開始拒絕別人的求助了,這很反常。”

“大人,我發現一個規律,費洛雷斯拒絕的僅僅是金錢援助,他一直沒放棄籠絡人心,也許尼德蘭莊園的財務狀況出了問題。”

“大人,雖然我們丟給費洛雷斯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舊案死案,但據我觀察,費洛雷斯對落到他手上的每一個活兒都非常重視,他甚至費時費力地整理了一份舊案目錄,這麼勤勉認真,可不像貴族的做派。”

“大人,費洛雷斯已經三天沒來裁判所了,據說他是病了,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

從來對羅伯特的彙報不置可否的莫裏斯抬起了頭,黃昏的暗色無聲地棲息在他腳邊,那張過於俊美的臉此刻看來冰冷如寒夜。

“羅伯特,你對費洛雷斯的偏見已經蒙蔽了你的雙眼。”莫裏斯緩慢的語速下帶著失望的責備。

羅伯特仰望著已經晉升為裁決長的男人,不敢反駁。

“這一個月來,你不惜打著朋友的名號主動接近費洛雷斯,試探他,揣摩他,不斷向我彙報各種偏執的臆測。”

莫裏斯的指尖敲擊在紅木桌麵上,不急不緩:“羅伯特,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狹窄,連如此顯而易見的事實都忽略不見。前線的戰況非常糟糕,黑水堡已經失陷,戰線不斷向著尼德蘭逼近。尼德蘭子爵身為聖騎士和領主,必定要開始準備迎戰,你說,費洛雷斯這三天都不來裁判所是為了什麼?”

“大人英明。”羅伯特喃喃說著,為自己的大失水準而懊惱。

“我並不反對你監視費洛雷斯,他身上確實有很多疑點。”莫裏斯很清楚,自己會放鬆對雷哲的監控很大程度上也要托羅伯特的福。“但這並不代表我樂於接受你那些毫無根據的偏見。”

莫裏斯起身,將夕陽的餘暉踩在腳下:“羅伯特,你被你的小情人影響了麼?”

羅伯特身形一抖,慌忙辯解道:“不不……簡並沒有……”

“記得裁決者守則。”莫裏斯輕聲提醒。他對簡·多麗絲並無惡感,也並不介意自己的手下和這個可憐的姑娘走到一起,但她如果將自己素來聰明的下屬哄成一個莽撞的蠢貨,那就另當別論了。

“屬下從不敢忘,也絕不會違背守則。”羅伯特有點委屈地大聲說到。

莫裏斯不再多說,徑直從羅伯特的身邊走過,長袍拂過他的側臉,有如一個輕巧的耳光,亦或是一個漫不經心的安撫。

羅伯特默默拜倒在自家大人的牛皮靴下,神色鬱卒……雖然BOSS說得對,但不知為什麼,自己就是看費洛雷斯那家夥格外不爽,難道是當初被死胖子玩弄了感情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