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是故意鬧成這樣,期望你父親能因此多關注下你?”莫裏斯自顧自地說著,譏誚的低語如惡魔的低喃,毫不留情,直刺人心:“真是可憐啊。”

像是被當麵打了一巴掌,亢奮之色自雷哲臉上迅速褪去,隻餘下脆弱的慘白。

已經太久沒人在雷哲麵前提起他父親了,所有人都知道雷大少最不喜歡別人拿他爹說話了。他們以為雷哲就像每一個半大少年那樣,即使所有人都明白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仰仗於那個位高權重的父親,但他自己卻還是固執地想要跟家人劃清界限,宣稱什麼獨立自主。所以他們捧著雷哲,對真正巴結的目標絕口不提。

可是,他們都想錯了,事實上雷哲從不羞於父親的蔭庇。他不願與人說起父親,不過是因為這個詞承載了太多的情感,每每落於舌尖便是抑不住的沉重。

而現在,莫裏斯將雷哲的假麵,剝了個幹淨,暴露出柔軟的內在來。

雷哲本該為此惱羞成怒,繼而將莫裏斯痛打一頓趕出屋子的。但此時此刻,眼前這人卻總給雷哲一種熟悉感,關於父親,關於眼前這人,關於內心深處的渴望與滿足。記憶裏有什麼在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我以前……見過你?”雷哲不確定地詢問。

“沒見過。”莫裏斯正火冒三丈呢。

雷哲臉上的軟弱情緒倏然消散,他又變回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官二代,他笑著將視線投回那群已經改為用扇子替彼此擋住關鍵的裸.男,冷笑道:“誰能管我?我早過了需要被管的年紀了。”

滿不在乎的口吻,輕描淡寫的說法,但這假麵終究無法瞞過莫裏斯。

獨坐在電視機前的小孩於莫裏斯的腦海裏抬起頭來,盯著他,目光黯然。莫裏斯怔忪地看著雷哲,即使已經有所準備,但心依舊猛地抽搐了一下。

時至今日,當初的小男孩依舊孤零零地坐在電視前,一步都不曾走出。

莫裏斯忽而有些懊惱,他跟雷哲慪什麼氣,他本該為這小子做點什麼的,而不是踩著他的傷口再碾上兩下,看他痛得麵無人色淚眼汪汪。

指節分明的大手覆上雷哲的手背,試圖給予溫暖,結果被人毫不留情地拍開,換來瞪視一枚。

好吧,調♪戲一時爽,後患終上場。

“我們見過的。”厚臉皮的裁決長大人將自己前一分鍾才說過的話,麵不改色地吃了回去。

“哦。”雷哲對此已經不感興趣了:“那又怎麼樣?”

“那時你五歲,你對我承諾說你十年後要嫁給我當新娘,現在我來找你履行諾言了。”莫裏斯一本正經地胡扯道。

“有病啊你!”雷哲拍桌而起。

音樂恰在此時戛然而止,扇舞正定格在最後一個千手觀音的造型上。一群姿態奇葩的裸.男驚惶地望著雷哲,不知道該不該按照原計劃那樣,拋下扇子,遛.鳥恭祝雷大少生日快樂。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莫裏斯無視了眼前的那群人,說得篤定。

“好啊。”雷哲扯起唇角,半垂著眼睨他:“證明吧。”

“隻能私下證明給你看。”莫裏斯鄭重其事。

“行啊。”雷哲側頭對小弟們招呼道:“這小子非要私下給我看什麼好東西,你們先玩兒著,我跟他到房間裏去私下相處一會兒。”

雷哲這話說得曖昧,配上他那小眼神怎一個蕩漾了得。現場當即炸了鍋,吹口哨的吹口哨,秀下限的秀下限,看向莫裏斯的眼神也是飽含戲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