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宣室殿過來,正好碰到了穎夫人。聽說你還特地跑了一趟攬月宮?你現在是太後了,要有長輩的模樣。你和一個妃子叫什麼勁兒,她那臉腫的,恐怕沒個十天八天消不了。你啊!”
我努力憋著笑,麵上卻要盡量表現出一片恨恨之色。
“哥哥,你就由得她一個寵妃胡鬧麼?她什麼底細,你可不要和我裝糊塗!以前有什麼心▂
“唔。”
我:“……”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嘛!”
我真是對他徹底無語了,可是沒想到稍一用了力掙脫,他竟然滾跌到了床裏邊。
我一下子慌了神,去探他的額頭,果然滾得燙手。
“呀,你額頭怎麼這麼燙!孟卿九,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藥啊,你這個樣子作踐自己,你想怎樣!你,唔……”
“噓。吵死了。”
有一次被他堵住嘴巴,他突然吃力地睜開眼,笑得很是無所謂。
我的臥榻很大,上麵懸掛著一張熏染過檀香的素色紗幔,一簇淩霄花旋蔓延,低垂的紗幔有一大片被他繞著裹在身下。
而孟卿九這個妖孽,他側身躺在床榻內,一身靛青色的薄衣已經被沁出的汗水濕了大半,一指繞著紗幔的一角,胸口因為不平的喘熄而起伏不定。
半睜著眼眸,壞笑著瞧著我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被丟在火爐上蒸烤一般,熱氣直衝天靈蓋兒。
這熱力,是根本停不下來啊。
我,哀家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坐不住,當然得撤了,而且還要不露痕跡地撤。
“孟卿九,你、你渴不渴?我睡覺時候向來不喜歡人守著,所以不等我喊人更衣,寢殿裏是不會有人進來的。我去給你倒水,額,還是倒一杯參茶吧。”
我邊說邊從臥榻上起來,稍微攏了攏散落的發髻,逃也似的想要離開這個讓我極不淡定的地方。
可是還沒邁開腳步,就被孟卿九再次一把拽住。
“阿瑤。”
他的聲音太魅惑,軟軟糯糯的,叫我徹底沒轍。
“嗯?”
“阿瑤,你別走。我們說說話,好麼?”
“我……”
“阿瑤,我很想你,我很惦記你,就算丟了性命,我也要見你的。”
我很想你,我很惦記你,就算丟了性命,我也要見你的。
這話在我腦海裏炸開鍋來,鼻子一酸,我一屁股坐了下來,眼淚兮兮地往他身上捶了一拳。
“誰要你惦記了,你要是敢死了,我保證叫你做鬼也找不到我!”
孟卿九滿臉討好:“好好好,我一定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