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輸的!"忽台看著石擒虎,眼神中透著無法言喻的神情,再也無力支撐,頹然倒地。一副金色的虎節兵符悄然滑落在地。
"忽台,你輸了!"石擒虎彎腰,拾起忽台的兵符,"給我拿下!"
擂台上被牽製住的揚歌,眼裏閃著妖詭般的光亮。他暗自發力,猛地反手拔除肩上的劍。
"不好!"上官雲浩覺出了異動。
此時的揚歌已掙脫了束縛,淩空躍起,撲向石義。
"哢嚓",一聲輕響,揚歌點中了沒有絲毫防備的石義。
"主人,揚歌救您來了!"揚歌一邊注視著石擒虎,一邊扼住石義的咽喉,向後退去。
"快,殺了他!"忽台看到一絲希望,喊叫道。
"你還想垂死掙紮?"石擒虎眼裏,好似有火在燃燒。
"就是死,也要和你們同歸於盡!我也要效忠主人。"揚歌聲嘶力竭地叫著。
"愚蠢!當年指使人血洗哈木村的,就是你要拚死保護的這個禽獸!你還把他當你的救命恩人嗎?"上官雲浩手握短劍,憤憤道。
"你胡說!"揚歌冷冷笑著,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
"我沒騙你!忽台,你敢承認嗎?"眼前這個人似乎不是平時的上官雲浩,話語中的堅定不容置否。
"不要聽他的!小心中了石擒虎的奸計!"忽台索性躲到揚歌的身後。
"忽台!這個你還認識吧!"上官雲浩手拿短小精致的劍。劍身用烏金打造,上麵紋有火焰圖騰,劍柄處是一隻展翅翱翔的大鵬鳥。
"你......?"忽台神情惶恐,"你......你是若羌人?"
那個勤勞而善良的民族已被人遺忘,婉轉悠揚的胡笳聲化作一抹塵埃,將往事淹沒。
"沒想到吧!我就是若羌王族的幸存者。今日就是要為死去的族人報仇!"上官雲浩發泄著積怨多年的仇恨,完全沒看到忽台臉上的慘白。
美麗的故土,富饒的綠洲,
殘存的王族,在逃亡中掙紮,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附紆彌汗國。當年的代羅隻有五歲,坐在顛簸的馬車上,聽著族人用胡笳吹著《大漠飛沙》。
最終,死神降臨了。如同惡鬼的鐵馬騎兵追上了他們,喊殺聲響徹在血色黃昏。馬刀一次次揮起,族人們一個個地倒下,幼小的代羅懵了,拚命地鑽回馬車裏。
死神降臨的那一刻,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孩子,不要害怕。"母親從腰間抽出一把精致的短劍,毫不畏懼地揮向騎兵手中雪亮的馬刀。
就是那把短劍,若羌族王權的象征,
"我們是勇敢的若羌人,就算死也要像我們的神鳥一樣!"
看著兒子恐懼的模樣,母親歎了口氣,深深地吻了他的額頭,"兒子,神明會保佑你的!"
騎兵一聲呼嘯,在千鈞一發之際,母親將驚呆的他藏在了屍體下。
那一刻,幼小的思維化為一片空白。
"殺了她!"
眼睜睜地看著騎兵湧向了母親......
冷月高懸的黑夜,他從恐懼中醒來,發現自己還沒死。幸運的代羅被埋在了屍山血海中,然而四周全是族人的屍體。鮮血在
他眼前凝固了。隻有他自己,全族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淒厲的狼嚎回蕩在空曠的戈壁灘上。四周凶狠詭異的眼神帶著殺機不停地遊動著。濃烈的血腥味讓饑餓的野狼躁動不安。代羅努力屏住呼吸,不讓狡猾的獵手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父親、母親、哥哥,所有族人的屍體被野狼一點一點蠶食著。可怕的咀嚼聲讓血腥味更濃,無盡的黑暗到處都是彌漫著恐怖和絕望。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西域香料商人的駝隊無意中**過這裏,他們趕走了凶猛的荒原野狼,有人發現了幸存的代羅。
"這...
...這是若羌人。"商人俯**,看著驚恐過度的代羅。"哎...
他的命運從此被改變。代羅從被商人救起的那一刻,就成了為複仇而活著的上官雲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