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捏。

她欲哭無淚,這到底是在給她療傷,還是在吃她豆腐?

問題是,就算她是在被人吃豆腐,身體卻一動不能動,隻能生生地受著。

在她忍無可忍的時候,那雙爪子很時宜地離了她的胸脯,有衣衫輕輕覆蓋上來。

“你這傷暫時不能移動,如果休息得好,到明天晚上,應該無礙

接下來,就再沒有了聲息,她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

她一覺醒來,饑腸轆轆,走出屋子,才現竟已經日落西山。

前頭訓練已經散場,小十七正懶洋洋地朝這邊走來。

小十七到了門口,斜瞥著芷容,一邊往屋裏走,一邊開始寬衣解帶。

芷容頓時緊張,忙握了匕,衝他叫道:“喂,你要做什麼?”

小十七伸手摸向她的額頭,“你是燒得糊塗了,還是當真健忘,在這地方把你怎麼了,還得把我自己賠上,你值這價嗎?”

芷容打開他的手,才知道自己昨晚了燒,“那你脫衣服做什麼?”

小十七不屑地哧了一聲,取了架子上的傷藥,把自己身上衣裳扒下,露出裹著厚厚白繃帶的腰腹,左腰側已經被滲出的血染紅一大片。

他麻利地解了繃帶,芷容看見他腰間有一條半指寬,三寸長的血口子,縫合過的傷口重新裂開,鮮血汩汩流出。

芷容倒抽了口冷氣,“你傷的不輕

小十七不以為然地用解下的繃帶隨意抹了幾把流下的血,將藥瓶中的傷藥胡亂撒在傷口上,他在動作上再是無所謂,仍是痛得額頭上滲出密汗。

又去櫃中尋了繃帶自行捆綁,他傷在腰側,上藥已經勉強,而自己綁繃帶要拉動腰肢,這活便不是容易幹了,他隻纏了兩圈,呼吸就有些不暢順。

芷容看不過去,上前握住那卷繃帶。

小十七抬頭看著她帶著倔強的眼,遲疑了一下,放開手中繃帶。

芷容垂下眼,將繃帶小心,認真地裹上他緊實毫無贅肉的腰。

她此時安靜乖巧,就如同他第一眼看見她時的模樣,那麼單薄,那麼柔弱。

柔弱得讓人想將她好好地收藏起來,不讓她受一點風雨。

可是這柔弱得如同花兒一樣的小丫頭,卻落到了這人間地獄,也不知這朵花能開多久。

他想到這裏,胸口莫名地起伏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紅顏薄命。

芷容現他胸脯上橫七豎八地有不少傷痕,手臂環過他的腰,在另一側仔細地打著結,絲掃過他的赤摞的胸膛。

小十七的身體不禁意地微微繃緊,連呼吸都屏住。

芷容抬頭瞥了他一眼,“你身上這麼多傷,是不想成為鬼殺了麼?”

小十七‘哧’地一聲笑,“男人殺人又不需要靠出賣肉-體,靠的是刀快,腦袋好。哪能象你們女人……”他後麵的話不再說下去,但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

男女有別

這裏需要的是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殺手,而女人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之一。

所以在這種地方,身為女人,如果直言我不出賣禸體,隻會被人連本帶利地敲打。

芷容在黑門時就聽人說過,曾有一個姑娘死活捍衛自己的貞潔,揚言就是死也不會利出賣自己的身體,結果當天被美珍提了出去,丟給她的屬下們,淩辱到天光,第二天,不知是體力不足,還是故意尋死,在訓練場上進了狼腹。

芷容淡定道:“你去賣黃瓜,也輪不到我出賣禸體

小十七好看的臉龐突然漲紅,接著黑了下去,把她提了過來,“你說什麼?”

芷容有自知之明,現在跟他打架,隻有自己吃虧。

她來這裏,是為了成為鬼殺,讓母親活命,精力應該用在讓自己變強大上,用在挨打上,實在浪費,扭了頭,不再理他。

小十七見她沉默不語,嘴角扯出一絲不屑,在這種地方,還能指望長出白蓮花?

將她推開,胡亂套上衣裳,轉身走向門口,到了門口才停下,“還想留在這裏?”

芷容很不想和這可惡的壞小子一道,但她進了二門,就在這裏過了一夜,對這裏情形一無所知,如果亂撞,進了鱷魚窩,虧就大了,不情不情地跟在了小十七身後。

二門夜宿的地方,仍叫黑門,同樣是男女同宿,無遮無擋。

不管是男的睡女人,還是女的爬男人的床,都完全沒有有利的環境,除非沒臉沒皮敢當眾亂來。

在芷容看來,就算是青樓的女子,也沒這麼厚的臉皮。

所以在這個地方,可以不用考慮被人性/騷擾。

這一點讓芷容很滿意。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小十七抱了一套幹淨被褥丟在身邊石床上,“你以後睡這裏不管他再怎麼認為芷容是個大包袱,但在這裏,夜華就是天,夜華的指示不能不聽。

離她近些,方便監督。

要進紅門,本來就極難,但他是有實力的,隻要努力些,進紅門根本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