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弱點?”
芷容凝望著咫前的怒目,咬緊了唇瓣,眸子清亮固執,並不因此認為自己錯了。
又是這固執的眼神,夜華撇臉低罵了一聲,見鬼,重新迫視向她,眸子裏的怒火布滿了雙眸,“打雷、你母親……你到底還有多少弱點?”
芷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弱點。
打雷,她認;輕信人言,她知錯;但涉及到母親的安危,她不能不理,哪怕是付出可怕的代價。
“難道夜華,沒有過親人,或者沒有過想保護的人?”如果無情無欲,那與行屍走獸,有什麼區別?
無情無欲
夜華神情微微一滯,神情沒有更多變化,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猶豫,那抹猶豫很快淹沒在他慣有的冷漠中,冷聲道:“沒有
微妙的變化落在芷容的眼中,倔強地追問,“有,是嗎?”
怒火灼紅了夜華的眼,這丫頭,太過放肆,壓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不由得加重力道,幾乎壓碎了她的肩骨,“剛才,真該任由你喂了那條淫蛇
芷容喉間哽咽,慢慢垂下眼瞼,“或許,我成不了隻會殺伐的殺人工具,但該做的事,我一定會盡力完成
“盡力?”夜華象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身為鬼殺,還能任由自己選擇,哪些人該殺,哪些人不該殺?
上頭要做的事,無論生死,都得去做,豈能是一個‘盡力’便可以?
“是芷容咬了咬牙,“蛇國的鬼殺,不就是為了對付平陽王,我會讓自己成為殺死平陽王的一把利劍
夜華嘴角抽出一絲鄙笑,眉目間更見峻峭,“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現在的這點本事,憑什麼跟我談‘盡力’二字?你的‘盡力’在我眼中,什麼也不是
他說完,猛地將她摔開,向院外走去,“明日自會另有人領你過去
眸光寒砭入骨,令人見而生畏,身為鬼殺,心底不能有絲毫柔軟,既然有了,便親手割去。
芷容雙膝一軟,跪低下去,“芷容不會離開,夜華一日不收回決定,芷容就在這裏跪上一日
自從進了蛇國,隻有在夜華這裏,她才能象個人一樣,有尊嚴地活著。
離開了夜華,連起碼的尊嚴都沒有,她不願,也不容自己連最後的一點尊嚴都失去。
“在蛇國,我隻跟隨夜華,絕不改變心意在這裏,她已經看得太多沒有尊嚴地死亡。
今天的事,更讓她明白,離開夜華地庇護,她寸步難行,就算死,也別想有任何的尊嚴,與其那樣死去,倒不如跪死在這裏。
夜華回身過來,冷峭的目光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掃過,一言不地大步離去。
…………
美珍氣急敗壞地坐在桌邊,看著腳邊小心翼翼收拾著殘碎瓷片的小侍兒。
明明親眼看見吳氏外出采藥,以前吳氏外出采藥,少說也得個把時辰,怎麼會這麼快就轉了回來?
雖然不知為什麼房中竟然不是九九,而是該引誘芷容前來的冬萍。
但從吳氏的神情看來,分明對她起了疑心。
九九雖然隻是一個死奴,卻是蛇侯點名要的人,就連皇上都顧忌三分。
如果被蛇侯知道,她有弄死九九的心思,絕不會放過她。
她身為僅次於夜華和丹紅的鬼殺,對蛇國的各種殘忍手段再熟悉不過,光想想,就不寒而戰。
美珍雖然恨吳氏入了骨,但吳氏卻研究出給蛇夫解毒的解藥,現在又由她負責醒藥的事。
就算她有天大的膽子,在這時候對吳氏下手。
如果妨礙到蛇夫康複,就算她平時和嫵姹親近,嫵姹同樣會翻臉不認人。
討公道
嫵姹心狠手辣,既然說得出將她送給蛇夫,也就做得到。
好在今天蛇夫沒事,要不然在蛇夫榻上的人,真會是她。
美珍現在光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正惶恐不安,突然,門外傳來夜華冰冷的聲音,“出來
她認識夜華的這幾年,夜華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更不會在她的住處出現。
如果換成平時,她定會高興得跳起來,但這會兒聽見他的聲音,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臉色瞬間轉白。
但冬萍已經死了,今天的事,已經石沉大海,再沒有有任何證據證明是由她指使。
今天美人遲送來了一些,吳氏有所懷疑,她還能空口白牙地在夜華那兒搬弄什麼是非?
就算她真的在夜華麵前胡說八道,但連皇上都不再追究了,他又能如何?
深吸了口氣,把心神定了下來,讓自己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起身整了整衣襟,無事一般打開房門。
剛邁出門檻,喉嚨一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隻粗礪有力的手指死死箍住,透不過氣來,漲紅了臉,看著這隻手的主人,是她日思夜想的冷俊麵龐,心裏陡然一痛,費力地掙紮出聲,“為什麼……”
“你做過什麼,還需要問我?”夜華臉色陰沉。
“我……我不懂,你……你什麼意思美珍手指摳著他的手指,卻扳不動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