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淩的尖叫聲象是被人突然卡斷,她驚魂未定地怔看著芷容,過了會兒,才抖著聲音,小聲問道:“你殺了他?”

芷容淡道:“打昏罷了轉身往另一條路而去。

香淩迷惑道:“為什麼不走他指的那個方向?”

芷容不耐煩地蹙了蹙眉頭,“你怎麼知道,那不是一個圈套?”

這迷宮一樣的林子,好不容易遇上個熟人,又肯帶她們出去,轉眼卻被芷容打昏了。

而且芷容還不理睬別人指點的路,這樣走法,到天亮,都不知能不能走出這片林子,更別說完成任務,香淩有些來氣,“他不是叫出你的名字嗎?還認得你父親

芷容冷冷地斜瞥向她,道:“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又怎麼知道我父親是誰?”

香淩噎了一下,道:“剛才那人說你叫芷容,又說他是靖國公的副將,那個靖國公想必就是你的父親

人影晃過,傳來小十七可惡的聲音,“你叫芷容?”

芷容看著突然出現的小十七,心想,他這是迷路,迷到了她這裏,還是已經完成了任務,繞過來尋她?

“我小時候,阿爹阿娘叫我阿貓阿狗,大了叫我阿平,但沒人叫過我芷容

小十七挑了挑眉,‘咦’了一聲,“原來你叫阿平,這名字怎麼聽怎麼象男人

芷容白了他一眼,什麼渾水,他都人攪一把,“我阿爹阿娘想要兒子,卻隻得了我一個,拿我當男孩養著,稀奇麼?”

小十七點頭認可,“怪不得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芷容險些一口氣噎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現在正在被人圍剿,他還有心思說笑。

擰著眉頭,斜視著他,瞪了眼,低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十七鬱悶地撇了撇嘴角,“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啊

芷容悶頭笑了,低罵了聲,口事心非的家夥,一邊給她添堵,一邊巴巴地趕來幫她。

香淩不死心地指了指黑衣人帶指的路,道:“我們應該走那邊

小十七不屑地斜瞥了香淩一眼,“這丫頭說的沒錯,那是一個圈套,前麵被人堵著呢,你們去了,正好被他們捉個正著,然後……”他手上比劃,做了抹脖子的動作。

這雖然隻是模擬的任務,但同樣不保證生死,香淩打了個寒戰,微哆了下唇,“可是……那個人認得芷容……”

芷容翻了個大白眼,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我說你叫阿貓阿狗,你就叫阿貓阿狗了?”

香淩怔了一下,“可是……”

芷容道:“他想活捉我們,但以一個人之力,難我們兩個人一起抓住,才想出這個法子,跟我們套近乎。讓我們以為他認錯了人,想利用這層關係,走出這片林子

小妞聰明

香淩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前麵還埋伏有人,等我們過去了,就把我們一起抓住?”

芷容斜瞥了她一眼,“不錯,所以我們跟了他去,那才是正中了人家的計謀

香淩仍不肯相信,迷茫地看向小十七。

小十七在芷容臉蛋上擰了一把,“小妞子聰明

芷容打開他的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香淩還想再說,但見小十七有些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不敢再開口說出惹他不喜歡的話,安靜下來。

雖然有香淩這隻蠢貨拖後腿,但有了小十七幫忙,到了前頭,又有寒煙接應,這次刺殺任務,算是圓滿完成。

雅兒陰沉著臉,盯著芷容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結果竟是個靠臉蛋的狐媚子,借別人之力過關。不過也無所謂,畢竟色殺也不是非要靠著手上功夫吃飯,可以靠臉蛋,靠禸體。把男人伺候爽了,殺他自然容易

這話說的太露骨,芷容臉色微微一變。

在這個地方,一個稍有地位的人要給死奴穿小鞋,找到麻煩,實在太容易,何況雅兒還是蛇國裏地位不低的女官。

據說還是蛇侯身邊的紅人。

如果要與她計較,隻會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

芷容微埋著頭,看著腳前爬來爬去覓食的螞蟻,對雅兒的刻薄話,隻當作耳邊風。

她不以為然,小十七卻有些聽不過去,正要開口,寒煙斜了他一眼,壓下他的話,道:“我們在二門所受的訓練,講究是團隊合作,這次考核,又並沒有說明不許協助共同完成,所以我們這麼做,算不上違反規距

雅兒沒想到還有死奴敢頂撞她,心頭火起,瞪向寒煙,正要作,卻見寒煙指間戴了一枚蛇形的指環,臉色微微一變。

把湧上來的火氣,強行壓了下去,“你說的不錯,這次也算不上違規,不過第二關,可不是這麼容易蒙混過關她冷瞪向仍沉默著的芷容,如果眼神能殺人,芷容已經被她殺了不知多少回。

芷容無所畏懼望著天,一門的死奴命賤如草,任人宰割,但二門的死奴,雖然同樣沒有地位,卻不是隨便誰都可以毫無理由地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