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處境,會不恨?
“所以,你最好別惹火我,要不然,我一個忍不住,燕國就少了個平陽王
他偏頭輕笑,“你不會殺我,起碼現在不會
芷容臉沉了沉,握了短劍抵在他胸`前,“你別以為,人人都在你掌握之中
他不理會胸`前森冷的匕首,隻看她的眼,“我死了,誰來給你解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芷容故作凶狠。
“真不信?”他淡淡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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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王的心上人
芷容瞅了他一陣,敗了下來,收回短劍,眼角瞟著他,重新啃食幹糧,“那你說吧,怎麼給我解惑?”她確實有太多的東西想知道。
“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訴你他眼角噙了笑。
芷容口中幹糧嗆進喉嚨,她被噎得漲紅了臉,瞪著他,殺人的心都有,這人簡直無賴過小十七。
他遞水過來,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下噎在喉間的幹糧,“不哄你的,我現在確實還有太多事不明白
芷容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喘了幾個大氣,連母親都不肯告訴她的事,她沒指望能在他這裏輕易得到答案,瞪了他半晌,突然道:
“如果,你有了解除合歡林毒瘴的辦法,能不能……”
如果毒瘴的毒不解,芷容根本沒辦法帶母親離開,除非也象他這樣,定時地來取泉水,但她自認沒這個本事,而且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我能研製出毒瘴解藥,自會分你一份他這次沒有再給她添堵。
受了重傷,如果不能及時得到醫治,定會因為炎症引發高燒。
到了夜晚,平陽王再厲害,也是人,沒有意外地發起高燒。
欲望森林裏很冷,這地方雖然到處錦枝繁花,但那些全是幻境的東西,尋不到可以升火的樹枝,偏偏平陽王又畏寒得厲害。
芷容身上又隻得常用的傷藥,對於他這麼重的傷,根本起不了作用。
唯有從懷裏取出一方洗得幹幹淨淨的手帕,正是他上次給她的那塊。
用水浸濕,敷上他的額頭。
他睜開燒得布滿血絲的眼,指指剩下的半筒泉水,喉嚨幹啞得已經不成樣子,“這水,留著,不能再用
芷容實在不明白,既然他沒有中合歡林的瘴毒,做什麼要這麼在乎這點水,難道水比命還重要?
與他四目相對,他眸子裏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芷容沒好氣地甩開臉,把竹筒重新塞了起來,“既然水比命重要,燒死你拉倒
她罵歸罵,卻隱隱覺得,或許他身邊有很重要的人需要這水,否則他不會如此。
誰在世上沒有個把想珍惜的人?
如果換成她母親需要這水,她也會如此。
那人能得他這麼個冷血無情的人珍惜,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
他對她的惡言相對,隻是淡淡一笑,“謝謝你
芷容嘴角輕輕抽[dòng]一下,算是回答,他們之間奇怪的關係,就連個‘謝’字,都覺得別扭,不合適。
她不想他死,隻是因為有沒弄明白的事,需要他來解答,如果等把這些事弄明白了,她或許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
起碼,她現在是這麼認為。
或許真是拜她言語所咒,到了下半夜,他果然燒得更厲害,渾渾噩噩,全然不知人事。
口中低低地喚著什麼人的名氣。
芷容仔細聽了好一陣,才聽清,他叫的是“容容
想到他說,他喜歡赤水劍的名字,赤水芷容。
心裏微微一動,難道他心上人叫容容?
既然如此,這劍,他不拿去給他的心上人容容,丟給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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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將早已經幹透的手帕揉了又揉,看著冷得爍爍發抖的他,最終收回懷中,解開衣裳,躺到他身邊,將他緊緊抱住。
默念道:“我可不是你的愛人容容,也不是對你有意思,更不是投懷送抱,不過不想你死在這裏罷了
本渾不知事的他,象是有感覺般,身體微微一僵,眼瞼慢慢打開,看清伏在胸口上的嬌小人兒,呼吸一窒,赤紅的眸子漸漸沉了下去,如墨炭般沒有半點光亮,慢慢重新閉上眼,一動不動。
芷容本就累極,伏在他身上,鼻息間除了未能化去的血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白玉蘭清冷花香。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又回到前一世,冰冷的青石地板,血模糊了眼,隻能看見一襲月白色的袍角,聞到的也是白玉蘭的清冷花香。
他也酷愛白衣,難道她生前,他們真的相識?
又難道,他就是她生前最後一眼所見的人?
抬頭看向他覆著麵具的臉,半晌,倦意襲來,閉上眼,輕歎了口氣,過去的事已經不記得,就算看了他的臉,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