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嘴角抽出一絲冷笑,“今日死與兩個月後死在黑塔,對我而言,沒有區別她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字如冰裂般決絕。
嫵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死奴敢頂撞她,氣青了臉,“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娘?”
芷容抬頭平望向嫵姹,眼裏沒有絲毫懼意,“我如果死在黑塔裏,難道我娘還能好好地活?”
嫵姹的皇威再一次受到挑釁,怒不可遏,坐直身,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來人,把這****拿下,亂棍打死
立刻有七八個侍衛向芷容擁來。
曹文怕打死了這丫頭,他在平陽王那裏交不了差,忙道:“女皇陛下打死了這丫頭,我們的交易可就談不下去了
嫵姹象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淋下,打死這丫頭,雖然解一時之氣,但因此讓交易失敗,那麼她失去的就是身下這皇位,強壓怒火,揮手令侍衛退下,重哼了一聲,重新靠坐回去,“你要怎麼樣才肯去?”
“脫去我母親的奴籍,可以自由生活
就算她過了黑塔那一關,成為鬼殺,可以保全她和母親的性命,但仍給不了母親自由。
雖然月茹可以借采藥為借口,外出走動一下,但能去的地方終究有限,如果去了別的地方,難免被人懷疑,非常不利於她們逃離。
在嫵姹眼中,從來沒有‘貞潔’二字,而一個死奴的貞潔就更什麼不是,現在隻不過是讓她去服侍一下那男人,她居然就敢獅子大張口。
瞟了蛇侯一眼,蛇侯一手托著腮,隻看芷容,他關心的是芷容想不想去見平陽王,至於月茹服侍的是那條蠢蛇,而不是他,隻要月茹不離開蛇國,在他的掌控中,脫不脫去奴籍,他不關心。
嫵姹怒極,重看向芷容時,嘴角卻慢慢浮起親和的笑容,“這有何難,我依你就是
就算吳氏脫去奴籍,她同樣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
當下吩咐女官去取消吳氏的奴籍,另發生份牌。
芷容這才退出去由著宮女服侍著沐浴更衣。
強硬(一)
芷容在蛇國,一直穿著死奴的訓練服,換上素色的青衣長裙,窄細的腰身盈盈一握,廣袖隨風飄飛,攬盡了人間優雅秀色。
再回到大殿上的時候,連嫵姹都不僅側目,這丫頭竟是如此絕色,也難怪蛇侯當寶一樣收著,而波斯國劫了他們那麼貴重的藥物,竟巴巴的隻換她一日光陰。
睨了蛇侯,不禁微微竊喜,蛇侯是自私的人,他可以擁有美人無數,他的美人卻不容他人染指。
這丫頭去服侍了他人,在他這裏就再不能得寵。
芷容不耐煩看嫵姹虛偽的嘴臉,問曹文道:“可以走了
曹文向蛇侯拂了一拂算是行過禮,“多謝蛇侯大人
蛇侯對曹文不理不睬,緊緊盯著芷容腰間的係帶,他終日滾在女人堆裏。
那些女人為了取悅於他,使出各種手段,衣衫就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他知道芷容現在這件衣衫的妙處,她身上這身衣衫,看似層層疊疊,包裹得嚴嚴實實,但隻要在那帶子上一拉。
這身衣衫就會在從女人滑膩的肌膚上完全滑落開去,而裏麵……什麼也不會有,隻有女子雪白柔軟的身體。
眼前小女人,有天下最柔軟魅人的身體。
任何正常男子,都抵不得這般誘惑。
他仿佛已經看見,這小女人光裸的身子被那個人壓在身下,輾轉纏綿的情形。
恨得咬牙切齒。
甚至想放棄那條蠢蛇,但這樣一來,這些年經營的一切,就會失控。
到頭來,他隻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蛇侯眼睜睜地看著芷容上了波斯國的馬車,胸口被一團怒氣堵得實實地,紫眸半眯,磨著牙,欺人太甚,不讓那人萬劫不覆,他豈能甘心。
察覺嫵姹在看他,冷瞥過去,嫵姹忙別開頭,她目的達到了,不想再惹他不快。
芷容離開蛇國,反而冷靜下來,這是蛇侯和那個人之間的戰爭,她不過是他們用來較量的棋子。
隻要她這顆棋子還有用,母親就能平安。
平陽王傷得很重,沒有返回京城裏的平陽府,而是在燕國境內的一處別院養傷。
曹文把芷容送到門口,就告辭離去,另有婆子引著她進入內院。
婆子推開暗紅的雕花門板,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禮,也無聲地退去。
芷容跟著曹文離開蛇國,就知道一定會見到他,但站在他的寢屋門口,靜如止水的心海仍漾起了波浪,徘徊不敢進入。
過了一會兒,裏頭傳來平陽王沙啞性感的噪音,“怎麼不進來?”
芷容深吸了口氣,暗罵了聲,真是個瘋子。
邁進門檻。
“關門裏頭又傳來不容人抗拒的命令聲。
芷容略為猶豫,仍是反手關上房門,他一個重傷的人,還能拿她怎麼?
進到裏間,便看見大床上,幔帳沒落,他鬆披著件月白的袍子,屈架著一條長腿,慵懶地撐頭斜靠在一團錦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