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示好,她又圖的是什麼?
“容兒,娘知道你不怎麼喜歡香淩,但生死門中的人,多個心眼自保,又有何錯之有?”月茹在寒煙那裏,已經知道香淩與芷容同進紅門時的事。
芷容漫聲“嗯”了一聲,生死門中,活得小心謹慎些,確實沒錯。
自嘲一笑,或許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她在一門時,曾經相信過十二,結果換來的卻是被她利用,那一刹,她對生死門中的人心冷了。
蛇侯失蹤
因為這樣,她才無法相信香淩,甚至對寒煙不覺中也存著一份戒備。
生死門中,她相信的隻有夜華和小十七。
但母親對小十七最為顧忌的。
所以在這件事上,她與母親無法達到共識。
月茹見芷容不哼聲,也不相逼,道:
“蛇夫的傷雖然漸漸全愈,但製毒能力卻遠不如以前,甚至在漸漸減弱。
這麼下去的話,它不能再製出合歡林中的毒瘴,是早晚的事
芷容秀眉輕揚,真是好消息。
隻是不知合歡林的毒瘴消失,蛇國人體內的瘴毒會不會也跟著減弱,最後消失?
平陽王果然好手段,能在下一任女皇成熟前,不知不覺得除掉嫵姹,蛇國不攻自破。
想來嫵姹對這樣的局勢,定十分頭痛。
嫵姹不是坐以待斃的,或許蛇國不久就會有大的舉動。
“北燕可有什麼舉動?”她成為了鬼殺,自然會受命上頭,對付平陽王,所以燕國的動態,也就是她最需要知道的。
月茹微微一默,她最不希望芷容和平陽王有什麼交接,但她知道蛇國的鬼殺都是為著對付平陽王而存在。
芷容睜眼,偏頭過來。
她平日裏在母親麵前,總是乖巧順服,但骨子裏卻是不容任何人改變心意得固執。
月茹暗歎了口氣,就算不告訴芷容,芷容也會去別的地方打探。
該知道的,芷容同樣會知道,不同的是,芷容會對她這個做母親的漸漸離心。
倒不如由她來告訴芷容,道:“我無意中聽越皇和神巫說起,說平陽王重傷,或許正因為這樣,燕國和蛇國這些日子互不幹涉,倒還算太平
芷容輕撫著小蛟兒軟軟絨絨的小身子,轉回頭去。
那個人無禮之極,也下流之極,她惱他恨他,但聽見‘平陽王’三個字,心裏仍是亂麻麻一片。
很想知道他的傷如何了。
月茹將芷容的神色看在眼中,柳眉微微擰緊,“你……該不會對那個人有了心?”
芷容漫聲一笑,“娘想去了哪裏,一會兒擔心我情係小十七,一會兒又擔心我對平陽王有心。是不是我每接觸一個男人,母親都要擔心一回?”
月茹語塞。
芷容抬手上來,輕覆上母親手背,“女兒的心中,隻有一個想念,就是和娘一起平安離開這裏
月茹鬆了口氣,“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蹊蹺
“什麼事?”芷容知道母親是極心細的人,母親覺得有蹊蹺的事,必然有因。
“以前蛇侯無論再忙,在我為蛇夫調配香湯時,他都會過來轉一轉,查看水中香料,可是昨天不曾來過。今天嫵姹還差人來問過我,可曾見過蛇侯……”
芷容輕撫著小蛟兒頭頂小角的手停住,下意識瞟過正打鬧著的大寶和二寶極漂亮的紫眸。
難道蛇侯被它們母親所傷,至今沒回來?
月茹接著道:“蛇侯固然好女色,但不知怎麼,我總覺得他是護著你的。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沒有人能壓下神巫和嫵姹,未必是好事
重話
芷容眉頭慢慢擰緊,倒不在意蛇侯護不護她。
但小十七冒死闖黑塔,隻為了蛇侯的一個承諾,以此來與神巫換取丹紅的解藥。
如果蛇侯隻是躲著養傷倒也罷了,萬一從此失蹤,反倒是件辣手的事。
她和小十七成為鬼殺,必會見蛇侯。
蛇侯到底是不是失蹤,明日就有分曉。
但不管如何,這事得先通知小十七,讓他心裏有個底。
如果蛇侯真的失蹤,他也不必心灰意冷,做出極端的事。
拽了身邊木凳上的幹巾,從水中站起。
月茹拽住芷容裹在身上的幹巾,“你這是要去尋小十七?”
“我去去就回芷容快速穿著衣衫。
“你不能去月茹臉色微白,芷容剛沐浴出來,美得如同出水清蓮,哪個男人見著不愛?
芷容和小十七才同生共死一場,二人之間的情義又正濃。
她這麼撞過去,月茹不敢想,會有什麼事發生。
芷容瞟過母親攔在身前的手臂,麵色依然柔順,但聲音卻已見冷然,“不說我在生死門的這些日子,一直受小十七照顧。就說黑塔中的兩個來月,如果沒有小十七一直以來地拚死相護,女兒早不知在塔中埋骨多少次
月茹雖然沒進過黑塔,但裏麵凶險不是完全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