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國朝堂之上,失去妻女的眾大臣怨聲四起,指控不該用此卑劣的手段對付平陽王,引來平陽王的人無情報複。

嫵姹剛失去兩個最痛愛的小妹妹,本是痛極,還得對著這一大疊地聲討,怒火衝天。

然不管她怎麼怒,這件事得盡快解決,否則她一旦被眾大臣孤立,這個皇位同樣難保。

再有十日,便是蛇國大慶的日子。

每年大慶,必須由皇家貴女,前往天瑤山山頂打吸食日月精華的天泉水回來祭拜祖宗。

然出了這事,皇族各家貴女即便是在家中,也是房門緊閉,誰還願意前往天瑤山?

嫵姹眉頭一展,想出一個主意。

她令四個長相美貌的死奴女子,扮成貴族女子前往天瑤山,如果途中當真被平陽王的人所擄,她們四人便適機接近平陽王,將其刺殺,永絕後患。

芷容見過平陽王數次,平陽王的手下自然認得,而平陽王傷在芷容手上,平陽王的手下恨芷容入骨,派芷容行刺,未必能見著平陽王。

再說芷容是她手中王牌,不能輕易派出。

所以此前派出的鬼殺,均是不曾外派過的新人,不必擔心被人認出,從而暴露刺殺行動。

派出去的四女,果然盡數被平陽王的手下擄去,兩個月後,逃回來一女,名香蘭。

是日,偏殿。

香蘭一路逃亡,途中難尋吃食,加上恐懼勞累,瘦得皮包骨頭。

跪在陛中,臉色煞白,身體不住輕輕顫唞,即便是已經回到蛇國,想著這兩個月的經曆,仍感到害怕。

夜華抄手依在殿堂陰暗的角落窗邊,淡漠在望著窗外,對殿中之事,漠不關心。

芷容站在一側,漠無表情地看著,表麵看來,對眼前之事,也渾不關心。

美珍神色卻有些緊張,偷看了眼坐在上頭方的嫵姹,沉著臉向香蘭喝問,“你們四人,竟無一人得手?”

嫵姹緊擰著柳眉,香淩日日與那些男子交-歡,任有上好人參等貴重物品補著,也虛脫得不成樣子。

平陽王就算身體再好,這幾個月下來,也該虛弱過普通男子。

這次派出去的四女,雖然身手雖然不是頂尖的,但個個不弱,就算不帶兵刃,赤手殺死個壯漢,絕對是輕而易舉,何況是日夜在女人身上縱欲的人。

香蘭怯怯道:“香蘭不曾見到平陽王

“什麼?”美珍提高了聲時,她居然連平陽王都不曾見著,就逃了回來。

香蘭隻得重複道:“香蘭不曾見著平陽王

美珍一腳將香蘭踹翻,“你居然臨陣脫逃,當真該死

香蘭眼裏盡是恐懼,身子爍爍發抖,“如果香蘭見著平陽王,便無人回來向陛下稟報情況

“還敢狡辯美珍又待要打。

嫵姹抬手攔下,看定座下一臉懼色的香蘭,身為鬼殺,並不怕死,能怕成這般,多半另有隱情,“她們三個見著了平陽王?”

他不用生人,隻用死屍

“應該是見著了香蘭眸子裏的懼意更濃。

“既然如此,以她們的身手,難道竟無一個得手?”

平陽王的本事和心機,就算見著不能得手,嫵姹也不意外。

“無法得手香蘭想著進入平陽府的日子,簡直如同噩夢。

嫵姹沉聲問,“為何?”

香蘭打了個哆嗦,唇抖了抖,道:“他不用生人,隻用死屍

美珍麵色大變。

芷容神色不變,卻慢慢垂下眼瞼,心裏五味雜陳,不知是何味道。

嫵姹倒抽了口冷氣,“什麼?”

香蘭猛地抬頭,眼裏是掩不去的恐懼,“她們都是被弄死了,才送進平陽王的寢室

美珍唇微哆嗦了一下,“你……你說他隻用死屍?”

香蘭點頭,“我親眼看著她們三人被掐得死得不能再死,才送進去。一個死人,如何有機會下手?如果香蘭不逃,也隻是一具死屍送到平陽王的榻上

美珍是見慣蛇夫淫虐女子的,仍覺得喉間發哽,陣陣作嘔,“除了我們蛇國的女人,別國的女人也是如此?”

“也是如此,哪怕是燕皇賜的女子,也是如此香蘭臉上爬了一層粟粒,身體不住顫唞,“平陽王用過的女屍,均有專人抬出,就在隔壁院子裏,焚燒製為花肥,埋在花根下,所以隔壁院子的花開得特別的好。府裏的侍兒還摘了來,給府裏養著的美人們戴……說那花在別處斷然不會開的這麼美……”

香蘭說到後來,聲音帶著顫,已經語無論次,足可見在平陽府中的日子何等可怕。

嫵姹揉了揉漲痛的額頭,看來刺殺平陽王的事,得另外計較,“退下吧

就在這時,宮人來報,“陛下,香淩快不行了

芷容心裏一咯噔,她不同情香淩,但香淩和平陽王中著同樣的毒,香淩就是平陽王的影射。

才三個月,香淩就要死了,那麼平陽王……

嫵姹怔了一下,也有些意外,“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