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陛下都落在了平陽王手中,但我畢竟是個奴才,具體如何,卻是不清楚的。到底如何,你隻有見過神巫大人才知道

宮人在宮裏混了十幾年,滑得象泥鰍,明白芷容的身手,要想走,他根本留不住。

於是透露一點芷容最想知道的消息,把芷容勾住,卻又不全說,她要知道具體的,隻能去見神巫,芷容見著神巫,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芷容的心尖顫了一顫,果然被她猜中了。

平陽王劫持母親,自然是衝著她來的。

在傷平陽王的那天起,芷容就料到早晚有這一天,所以才拚了命尋找蛇夫之毒的解法,以此做為王牌,把這事擺平。

但現在蛇夫之毒絲毫沒有線索,母親又落在了對方手中,她完全處於了不利的被動狀態,接下來的情況必定非常糟糕。

宮人催道:“快走吧,神巫大夫等著呢

芷容收斂心神,再糟糕的情況也得去麵對,點了點頭,“勞煩公公帶路

在這同時,殿中又有宮人出來,喚大臣們進殿麵見神巫。

芷容心裏雪亮,隻怕是平陽王那邊有所動作,神巫要將自己推出去做炮灰了。

果然,蛇國外交官見過駐守在合歡林的燕軍頭領淩峰。

索要芷容(二)

對方說可以退軍,並放還嫵姹,條件隻有一個……將芷容送往燕京平陽府,給平陽王當姬妾,承七日之歡。

蛇國外交官並在對方營房中看見了芷容的母親吳氏。

說吳氏被‘請’往平陽王府做客,這時候應該已經在前往燕京的路上。

芷容越聽,心越冷,平陽王是逼她前往平陽王府。

這一陣子的不安,原來是因為這個。

外交官還帶回來兩件信物,一件龍紋惠兒,一方質地雖然尋常,卻繡得很精致的手帕。

芷容認得那件龍紋惠兒是嫵姹常戴之物,而手帕卻是母親的東西,母親失蹤那日用的正是這塊手帕。

這樣一來,芷容心裏再不會存有什麼僥幸。

母親確確實實是落在了平陽王手中。

她令平陽王身中蛇夫之毒,生不如死,他迫她承歡於他身下七日,化成枯骨,當真公平。

殿上眾大臣紛紛向芷容望來,眼裏的怒火象是要將她焚成灰燼。

平陽王被芷容下毒的事,早已經傳開。

初初時,燕軍退去,眾大臣對芷容是讚賞,加上芷容相貌極美,甚至還有貴族尋思著討了她去為妾。

但隨著貴族官家失蹤的女子,被送上平陽王的床榻的消息一再傳來,眾人看芷容的目光,由讚賞變成仇視,隻不過礙著她是蛇侯看重的人,無人敢動她。

這會兒得知燕軍進軍,令他們處在滅國的邊緣上,對芷容的仇恨直竄雲端,恨不得在這大殿上,就把芷容生剝活刮了。

他們當然不敢動手,不敢動手,就全變成了動嘴,七嘴八舌地怒訴芷容是個不祥之人,讓她留在蛇國,必激怒神靈,招來滅國之災。

按理應該將芷容焚燒了來平息神靈怒氣。

但既然燕軍承諾得了芷容,就退去駐守在合歡林的大軍。

那麼就該把芷容交給燕軍,換回嫵姹,保得天下太平。

神巫故作為難,“本巫自是明白大家的愛國愛民之情,希望能保得蛇國太平。但芷容是蛇侯大人親保的人,如果送去燕國,萬一蛇侯大人歸來,怪罪下來,本巫卻是擔當不起

芷容冷笑,神巫找了她來,就是要將她交出去,解決燃眉之急,但又顧忌蛇侯,所以才唱出這麼一出戲。

就算蛇侯回來,責怪下來,他也可以把責任推到眾大臣身上。

果然,有人上前道:“不說蛇侯大人此去大半年不見蹤影,就算蛇侯大人在這裏,也必會大局為重,斷然不會為了個小小丫頭,不顧陛下的安危,不顧蛇國的存亡

其他大臣忙齊聲附和,言辭一句比一句激勵,簡直把芷容說成了禍國殃民的淫邪妖孽。

因為她的存在,蛇國才會大難臨頭,必須盡早解決。

神巫三角眼微閃,卻擺出似有所動,卻又猶豫不定的模樣,道:“給平陽王做姬妾,也得她本人同意

一個國家的國君,要將一個女子指給誰做姬妾,哪裏需要女子本人同意。

何況是身份低下的鬼殺。

強硬

芷容嘴角牽出一絲不屑。

神巫這麼說,不過是要逼芷容親口許下承諾。

因為以芷容的身手,如果不肯前往燕國,途中難免節外生枝,給她跑了,平陽王那邊定不會罷休。

神巫話剛落,眾大臣不依了,有人怒哼道:“凡事以國家為重,她身為蛇國鬼殺,自當以為國為民撒熱血為榮,何況隻是去給人做個姬妾

又有人道:“雖然我們與燕國不和,但平陽王卻是皇家嫡子,芷容不過是一個賤民,一個賤民可以給皇子為妾,是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美事,她豈有不肯之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生生說得將芷容交給平陽王,是抬舉了芷容,如果她不去,就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