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燕國大半邊天下都是平陽王打下的,他英名早已經在外,何需再掙這些虛名?”
身為大家小姐,口出粗話,叫眾官家小姐不恥,有看不得的正想開口戲笑,但燕國是平陽王和南陽侯保下的江山一直是當今皇上的心病,無人敢當眾說出,這時馮婉兒惱怒之下口不擇言,竟直接說了出來,在場眾人都變了臉色,哪裏敢接話。
馮婉兒卻隻瞪著那女子,不理不顧地接著道:“高月晴,你向我三哥表白示愛,被我三哥當眾拒絕,就記恨在心裏,這會兒竟咒他死在外麵,當真蛇蠍心腸,明兒我告訴太子去,讓太子告知眾人,讓大家看看你的嘴臉,到時看還有哪家公子敢娶你過門
此言一出,院中眾女嘩聲四起,平陽王的美名英名雙雙在外已久,又有幾個少女不對他愛慕,但他的冷絕無情生生讓少女們將一顆愛慕之心深深埋起,不敢有絲毫表示,招人恥笑。
後來平陽王中毒,姑娘們對他是又愛又憐,又惋惜,同時更不敢將對他的心思露出絲毫。
這時聽馮婉兒說高月晴竟向平陽王示愛,做了她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對高月晴自然是又忌又惱,她被拒絕在意料之中,但聽馮婉兒說出來,仍覺得痛快。
看向高月晴的眼神自是不同起來,嘲諷譏誚之意全然不掩。
高月晴一張美人臉漲得通紅,神色有一些慌亂,再顧不得身份,也提高了聲量,爭辯道:“你胡說什麼?他以生欲對死屍,人不人鬼不鬼,荒謬淫邪無道。我身為良家女子,避之唯恐不及,怎麼能向他表白,又有什麼時候被他拒絕過?他身中邪毒,已入膏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哪有記恨他什麼?”
狗咬狗
馮婉兒因兄長和平陽王兄弟是結拜兄弟的關係,常在平陽府中走動,知道平陽王過去從來不近女色,即使是後來中了邪毒,也隻在毒發時,為了驅毒才會染指那些女屍。
加上她對平陽王又是心心念念的,聽高月晴當眾辱罵他荒謬淫邪,氣得小臉鐵青,隻恨不得將高月晴踩死在腳下,哪裏還給她留麵子,指了高月晴道:“他中毒之後,你當然不敢有所表示,你向他表白是在中毒之前,是我親眼所見,知道這件事的,還不止我一個,要不要我尋了證人來?”
馮婉兒也是官家出身,但性子魯莽,加上又總去粘著平陽王,並不多招人喜歡,平時說話也不多讓人信服,但她竟說有證人,眾貴女不由得信了幾分。
“你胡說高月晴又惱又急,將馮婉兒的話打住,但語氣中卻有一絲掩不去的慌亂。
馮婉兒掃了眼四周,將眾女對高月晴的不屑盡收眼底,才有了一絲解氣,越加不給高月晴留顏麵,道:“你乘我三哥去閱兵之際,以尋你父親為由,叫人給他遞交情信。可惜那信,他隻掃了一眼,以在軍中不能遞交不相幹的信為由,把遞信的親兵訓了一頓,讓親兵將情信退還給你。你被他拒絕,自認為沒有人知道。不巧,我恰好隨太子前去看熱鬧,把這事看事眼裏,我好奇信裏內容,就跟了親兵出營,奪了信來看過。隻不過愛我三哥的女人太多,那些女子都被我三哥拒之門外,我不曾在意。再加上我大姐說這事說出來會毀你名譽,讓我萬萬不可再提,我想著這事橫豎與我無關,也就不曾再告訴別人。如果不是你如此狠毒,咒我三哥,我也不會把你這些臭事抖出來
高月晴的父親是水軍總都督,管著水軍閱兵一事,馮婉兒這話說出來,眾女自然是相信的。
刹時間議論聲四起,看高月晴的眼神從不屑變成鄙視。
一個大家閨秀這樣不顧臉麵地向男子示愛,已然不是淑女的做法,還被公然拒絕,實在被人不恥。
刹時間,高月晴的臉丟到了臭水溝裏。
碧瑤是由庶女轉正,為了拉攏人心,提高自己在京裏的地位,才不時地宴請眾貴女到府中吃喝玩樂。
馮婉兒的姐姐是當今最受寵的貴妃,而高月晴的父親又掌管著水軍兵權,都是朝中不好惹的人物。
碧瑤怕二女鬧起來,這宴會就得不歡而散,而高月晴和馮婉兒少不得要牽怒於她,雖然父親靖國公在朝中也個人物,但父親對她一直不多喜愛,知她得罪貴妃和總都督,怕是更不待見她,加上芷容又回來了,以後在府中日子更加難過。
見高月晴惱羞成怒,正要發作,忙上前打圓場,道:“我叫人蒸的大螃蟹該上桌了,我們過去吧
眾女雖然巴不得馮婉兒和高月晴狗咬狗,但也清楚這兩人都是得罪不得的,當真鬧起來,在場的人都脫不了關係,見碧瑤出麵和稀泥,也就紛紛附和起身。
有人乘機岔開話題,道:“聽說芷容回來了,怎麼不見人?”
貼心的人
過去芷容雖然性子頑劣,但終究是靖國公府的嫡女,與朝中不少重臣的女兒們也是相識的。
芷容失蹤好幾年,眾女對她這些年的去向和經曆,哪能不好奇?
今天雖然是應碧瑤的邀請前來,實際上是衝著芷容來的。
來了大半天,卻不見芷容現身,不竟有些失望。
過去,碧瑤身為庶女,被人看不起,現在終於有了點地位,芷容一回來,立刻被眾女關注,奪去她該得的光芒,對芷容更加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