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前來,將門打開一條縫,閃身溜了進去,輕輕關上房門,昏暗中果然見屋裏躺著一個男子。
與琪不敢耽擱,踮著腳竄過去,托起男子的頭,撥開瓶塞,不管三十七二十一地往他嘴裏灌。
灌著灌著,才發現臂彎裏的男子即便是閉著眼,也是從來不曾見過的英俊,臉騰得一下紅過耳根。
接著認出是下午跟小姐打了一架的那少年公子。
想起芷容回到車上後,一直悶悶不樂,直覺小姐認得這個少年,否則也不會費這麼大勁地來救他。
接著又想到那個吼小姐的少女,自以為是地想明白了這裏麵來來龍去脈。
這少年公子多半是小姐流落民間的相好,但這少年移情別移,跟那個少女好上了,然後就一腳把小姐踹了。
所以小姐才會鬱鬱寡歡。
想明白這點,肚子裏就騰起了一團怒火。
這樣的負心人,救他幹嘛。
猛地抽手回來,少年的頭重重地在牆上一磕,醒了過來。
他憑著本能,醒來後不馬上睜眼,而是回想之前客棧的小二說送茶水,他的侍衛接了過來,放到他麵前,斟了一杯茶,用銀針查看有沒有毒,試著試著就趴過一邊,人事不知,他過去推了推侍衛,接著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刹時間,心如明鏡,他中招了。
靠著極好的聽力和第六感,發現身邊隻有一個女子急促的呼吸聲,而且這個女子不會武功。
所以他可以確定,目前他是安全地。
揉著漲痛的額頭,睜開眼。
昏暗中,見一個丫頭打扮的少女如見鬼一般瞪著他,濃眉一皺,開口要問。
與琪飛快地按住他的嘴,不讓他出聲,悶聲道:“別出聲,把人引來了,我們兩個都得完蛋,我們兩個完蛋了沒關係,會害死我家小姐
少年已經將周圍環境看得明白,壓低聲音道:“你家小姐是誰?”
芷容交待過與琪,隻要把他弄醒了,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得離開就行,別的什麼也別說。
與琪認為芷容被這男人甩了,卻還巴巴地來救這男人,很沒麵子,所以不願對方知道是誰救他。
想通了這點,更覺得芷容委屈,這個少年公子可惡,對少年更沒好口氣,冷冷道:“我家小姐為了救你,皮相都賣了。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趕緊哪來哪去,別驚動任何人,省得害了我家小姐性命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服過忘憂,被平陽王送去晉國的小十七。
是晉皇唯一的孫子丹心,小十七回到晉國後,被立為太子太子。
小十七醒來後,失去所有記憶,執照皇祖父說法,他腦袋受了傷造成記憶。
北燕,丹心隻認得平陽王和肖華,但平陽王絕對不是女扮男裝的小姐,而肖華是燕都出名的商人,那張臉沒幾個人不認得。
再說,就算肖華男扮女裝,那張臉也迷不到人。
死活跟著他一起來北燕玩耍的美珍,遇上了事,除了哭就會罵人,不可能想出辦法救人,再說麵前的少女,絕對不是美珍身邊的丫頭。
小十七脫困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個丫頭口中的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不肯死心地問道:“姑娘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
芷容隻吩咐了與琪來放人,卻沒告訴她原因。
與琪又為小姐打著報不平,別說不知道原因,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他,哼哼道:“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怕王氏兄弟發現,不理丹心肚子裏揣了多少疑問,將他推出矮屋,催著他離開,飛快地重新鎖上房門,又把已經倒空的瓷瓶放了回去。
腳底抹油地奔回球場,見王氏兄弟二人打得正歡,完全沒有察覺她的離開。
鬆了口氣,蹭到正在看熱鬧的芷容身邊,把鑰匙塞回給她。
做完這些,卡在噪子眼上的心髒,總算落了下來。
卻沒想到,丹心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繞了回來,閃身上樹,目光在場中轉了一圈,就落在了芷容身上,“是她……”
他站的高,看得遠,見一隊人馬往這座院子而來,腳尖一點,躍到牆根,神不知鬼不覺得躍牆出去。
芷容握著鑰匙,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口中叫道:“你們別打了同時向正打得不可開鍋的兄弟二人奔了過去,快如閃電地將鑰匙掛回王文端腰間,然後泄去護體的真氣,被二人真氣一衝,飛跌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滾了兩滾,頓時頭發散亂,臉上沾了好些草屑。
與琪驚叫一聲,“小姐撲上去相扶。
王文悅和王文端聽到叫聲,同時扭頭看去,大吃一驚,雙雙住手,搶奔過去扶起芷容。
“傷到哪裏沒有?”王文悅焦急地查看芷容是否受傷。
這時一堆人匆匆而來,領頭的竟是王蒼海。
王蒼海麵帶怒意,看著正扶芷容起身的兩個兒子,眼裏怒火幾乎噴了出來,上前給了兩個兒子一人一耳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