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忙跟了過來,拽住丹心的衣裳,不滿地嗔怪道:“太子哥哥,你怎麼見著漂亮些的女子,就……”後麵的話,有損丹心臉麵,她瞟了眼丹紅,閉上嘴。
丹心不理美珍,隻看丹紅,“我真覺得這位姑娘好親切
丹紅忙穩了住心神,看了美珍一眼,道:“民婦不認得太子,也不曾見過太子
說完不再理睬丹心,摸出火折子打火點風燈,但手卻微微地抖,接連幾次都沒能將火折子打著。
丹心上前,“我來幫姑娘順手從她手中拿過火折子,丹紅怔怔地由著他拿去。
等火花在他掌心中劃開,點著風燈裏的棉花,才回神過來,“謝謝太子殿下
丹心把火折子還她,“姑娘不必謝。我看見姑娘就覺得親切,就象我姐姐一般
丹紅身子驀地一震。
美珍在一旁打翻了醋壇子,渾身的酸味,“太子哥哥,你哪來的什麼姐姐?”
丹心隱隱覺得自己是該有個姐姐的,但他問遍了所有人,都說他娘隻得了他一個就沒了。
他對那種隱隱的感覺想不明白,隻能不再理會。
這會兒見著丹紅,莫名地覺得親切,不耐煩美珍在一旁吵鬧,垮下臉道:“就算以前沒有,現在認一個不就有了?”
美珍頓時傻了。
丹紅心裏五味雜陳,又悲又喜,即便是忘憂散,也沒能把自己從弟弟心目中完全抹去。
但她明白,雖然她過往的經曆雖是身不由己,但終究是淫名天下。
皇族的人容不下她這樣臭名遠揚的人,“太子說笑了,民婦擔當不起
說完,看了眼徐徐升天的風燈,轉身就走。
芷容在一旁看著,禁不住心酸。
小十七不認她也罷了,竟邊如同他母親的長姐也不認。
但看這情形,小十七並不象故意不認,而是當真不認得一般。
而且對他的‘不識’,丹紅神色間隻有淒苦之色,全無怨恨。
難道他當真不記得所有人?
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丹心目送著丹紅走遠,有種難言的不舍,竟想追上去,將她拉住。
但見周圍有許多人望來,如果他僅憑著那點飄渺的親切感,就一味糾纏,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就不好了。
轉頭,突然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芷容,胸膛裏的那些鬱積頓時淡去不少。
靜立她身邊的丹心,眉稍揚了揚,露出陽光般的笑,三步並兩步的晃了過去喲,肖公子好閑情,居然在這裏陪美人丹心說到美人二字,刻意地掃了芷容一眼。
芷容想不明白小十七是怎麼回事,不願搭理他,以免給他招惹麻煩,但見他吊兒郎當的混蛋樣,仍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十七沒皮沒臉地'嘿嘿'一笑,對芷容的不滿渾不在意。
失而複得的欣喜
剛送走一個紅衣美人,美珍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又看見芷容,芷容對她的威脅感,是剛才那個紅衣美人遠遠不能比的。
美珍想著在她麵前吃的那場鱉,一張俏臉沉了又沉,”又是你
芷容可不願招惹這個麻煩的郡主,把臉扭開,連話都懶得回。
美珍在晉國被爹娘寵壞了的,又深得皇上喜愛,大有將她許給老皇帝唯一的孫子的的意思。
如果把她許了丹心,也就意味著是晉國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
誰見了她不是趕著討好巴結?
老皇帝對這個失落民間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皇孫愛若珍寶。
竟連慣來用以鞏固皇家地位的婚姻都不願強迫他,所以才有了允美珍跟著前來燕國,讓她能多些機會親近太子,從而讓丹心心甘情願地娶美珍。
如眾星捧月般長大的美珍,除在丹心麵前不時碰一鼻子灰,哪受過這樣的冷落,怒了,但礙著丹心在,不好發作,強行忍著。
肖華笑著與丹心見過禮,道:”太子不是同樣有閑情帶著美人出來看燈節?”
小十七瞥了一眼跟在後麵的美珍,有些無奈地耷了耷肩膀,”她可不是我帶出來的,你要,送你”太子哥哥美珍怒了,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但她知道撲上去一定咬不到他,弄不好還會被他絆上個跟頭。
在沒人的地方,跌上一跟鬥,還可以哭著撒嬌,但在這個可惡的女人麵前丟臉,打死她也不願意。
肖華輕咳一聲,”太子說笑
芷容過去就習慣了小十七的胡鬧,見他如此,非但不惱,反而覺得親切。
有種失而複得的欣喜,又有些心酸。
她明白,要維護一個新身份,需要何等謹慎,她不過是靖國公之女,已經感覺得許多不便,何況頂著個太子名號的小十七。
不願再逗留下去,免得被人看出蹊蹺,漠然地轉身離開。
肖華向丹心微微點頭,算是告辭肖華,你不忙走,我找你有事小十七叫住他。
放風燈的人多,如果走散,便不好尋找。
肖華看著即將沒入人群的芷容,”太子有什麼事,肖某改日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