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向靖國公行了一禮,微笑道:“謝謝國公
話落,彎腰拾起地上麵具,飄身而去。
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芷容望著他身影消失的方向,開始悔腸子。
早知道他如此了得,何必拚著與父親翻臉來護他,弄得裏外不是人。
靖國公心頭也是一顫,他竟有這等身手……
剛才就算百箭齊出,也根本傷不到他絲毫。
一股受挫感傾刻而致,又想到平陽王潛入府中,他竟絲毫沒能察覺,還要永親王前來報信。
如今芷容和那人之間的曖昧之情,被人看得明明白白,再藏不住。
一時間惱羞成怒,瞪向芷容,喝罵道:“還不滾回屋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你敢出屋半步,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事情發展成這樣,月茹鬆了口氣,暗暗給芷容遞眼色,讓她聽話回屋。
芷容在父親和蛇侯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正如肖華所說,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中。
那麼憑著小十七的那幾個人,真的無法帶她從蛇侯的二十萬大軍的眼皮下,無聲無息地離開。
逃離之心隨之被打消,平陽王又平安離開,她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裏氣父親,依言往自己住處而去。
蛇侯望著芷容離開的背影,半眯了紫眸,他低估了平陽王的膽量,也高估了芷容對平陽王的恨意。
一場本該完勝的仗,竟生生地敗成這般。
他心裏不甘。
靖國公深喘了幾口氣,壓下心頭怒火,讓人送夫人回去,才向永親王道:“親王,老夫教女無方,真是對不住
蛇侯不以為然地一笑,“小姑娘一時間被人迷惑也是有的,國公不必擔心難過
平陽王來府上這麼一鬧,把靖國公打好的如意算盤打破。
靖國公又急又惱,聽蛇侯這話,似乎對芷容還有不肯放棄的心思,試探道:“芷容她……”
蛇侯道:“芷容小姐年紀小,卻也懂得是非黑白,也知哪頭輕哪頭重,國公和夫人多開導她,讓她不要誤入岐圖就好。至於某些人誘騙良家女子,自是被人不恥的
靖國公皺了皺眉想了想,赫然開朗,眉稍一揚,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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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是閑不住的人,在床上滾了一陣,就再睡不住,翻身而起,推開窗,躍窗而出。
哪知雙腳剛剛落地,卻對上一雙靜如止水,深如幽潭的眼,怔了。
半晌才低低問道:“你居然還敢在這裏
那人從紫彬樹下站起,仍是一身隨意的雪白衣袍,隻是那傾國的容顏又變成了平時府中所見肖華的那張平凡不過的麵容。
肖華看著她淺淺笑道:“我為何不敢?”
芷容輕咬了唇,“你在這裏做什麼?”
肖華凝視著她的眼,神色間一如既往的淡,但眼裏卻是再認真不過,“等你
芷容側了身,不敢再多看他的眼,“我說過不會隨你去
他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
芷容低頭看著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他的手長得雖然極好看,但一點不小,能把她的手包得實實地,很溫暖,而且掌心上長年抓握兵器留下的繭子摩挲著她的手背,讓她感覺踏實,仿佛心也被他握暖了。
半夜幽會(二)
“你母親沒有你,也能過得很好,你留下隻會讓她為難
芷容微微動容,難道他真的有著前世記憶,根本什麼都知道?
如果知道,就該知道如果他與她糾纏不清,對他百害無一利。
他柔聲道:“容容,跟我走
溫熱的風拂過,帶著些許濕意,如他的人,他的聲音一般,溫而不燥,極為舒服。
芷容心裏不是不為所動,但那些殘缺的夢,讓她感覺到他們的前世,真的過得很慘,很苦。
她不想再那樣過下去,也不想他再因為她落到那淒慘的地步,她想要她心裏牽掛的所有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搖了搖頭,雖然留連他掌心的溫暖,仍抽出手,“我心意已決,既然我來了這世上,就要過好這一世的本份
他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即便是很辛苦,也要如此?”
芷容‘嗯’了一聲,再辛苦,還能辛苦得過前世與他的那些糾葛?
他漫漫而笑,“也好
原本極輕柔的聲音,卻象一柄重錘狠狠地敲在芷容胸膛上,她的心跳突然好似擂鼓,“你又想做什麼?”
他將手中書卷收起,“不過是過好這一世的本份
芷容喉間發澀,一種隱約的不安慢慢襲來,明知不該問,卻情不自禁地問出口,“你這一世的本分是什麼?”
肖華想也不想,道:“不過是搗鼓搗鼓皇家的事,與人鬥上一鬥,再娶一個心愛的姑娘為妻子
他說的輕鬆,芷容的胸口卻緊緊收縮起來,緊得勒痛了心髒,“我克夫,你娶我,就得娶上碧瑤,但我的心很小,不願與人共夫
肖華輕笑,“我可沒說要娶的姑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