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地磕頭下去,“兒不孝,連累娘不能安享晚年。如今陷楚家老少於死地,兒隻有來世再贖還罪孽
老太太扶著靖國公的肩膀,隻是捶胸落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靖國公磕完三個頭,起身,再不看母親一眼,向門外走去,向刑柯伸出雙手,等他綑綁。
刑柯道:“王爺交待過,不可對國公無理,國公請上車親自打起門外停著的馬車車簾。
靖國公輕點了點頭,那小子倒知道給他尊嚴,弓身上車。
刑柯隨著翻身上馬,護在馬車前,手中馬鞭一指,一隊人押著馬車緩緩啟程,而包圍著靖國公府的官兵卻絲毫不動。
芷容對肖華信誓旦旦地說,再不做他們的棋,他們的劍。
可是這時知道父親此去,就有去無回,而接下來該是把整個楚家抄的抄,殺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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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她為後
滿門的血腥,她真的能視而不見?
胸口一哽痛,上前道:“將軍留步
刑柯勒住馬,轉身過來,“芷容姑娘,何事?”
芷容深吸了口氣,問道:“將軍此來,平陽王可還有別的話吩咐過將軍?”
刑柯笑了一下,這個芷容,他是認得的,那時他隨平陽王攻打蛇國,這個小姑娘沒少壞他們的事。
雖然那時對她恨得咬牙,但論心而言,他是佩服這個小姑娘的。
那時丹紅劫了茹夫人,是由他押送茹夫人,所以芷容與平陽王的糾葛,他是知道的。
他這次前來捉拿靖國公,平陽王確實另有吩咐。
不過平陽王交待,得芷容自個開口相問,才說。
“王爺確實另有話讓末將轉告姑娘
“什麼話?”
“明日王爺登基,同時封後,如果靖國公要為嫁女忙碌,今晚倒不必前往刑部
“那麻煩將軍回去告訴平陽王,我爹今晚沒空進宮芷容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如果肖華那混蛋在她麵前,她真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兩口肉來。
刑柯笑了,笑得很愉快,這才是他今晚前來的任務。
如果芷容不開口,就算他把靖國公請去了刑部大牢,平陽王那裏也是難得好臉色的。
回頭向著馬車道:“請國公下車
靖國公心裏波瀾起伏,之前他向女兒提起過此事,被芷容一口回絕,他已經存了死心,突然峰回路轉,心頭實在難以平靜,步下馬車,雖然故作無事一般,但腳沾了地,卻禁不住微微地顫唞。
刑柯又對芷容道:“寅時自有人來接娘娘進宮芷容答應了為後,到了明天就是皇後,所以他即刻連稱呼都改了。
芷容冷著臉,隻微一點頭,轉身進府。
刑柯懸在噪子眼上的心髒總算落了下去,笑得越加愉快,帶了人離去。
而包圍著靖國公府的官兵卻一個不撤。
芷容明白,她既然開了口,這宮是不進也得進了。
她不乖乖地嫁他,靖國公府就別想解困。
狐狸發了狠也是要咬人的。
老太太見靖國公上車,已經絕望,正哭得軟倒在地,哭天喊地,沒能聽見芷容和刑柯的對話。
轉眼功夫,見靖國公竟平安地返回府中,怔怔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靖國公見芷容往前直走,沒有停下的意思,又見老太太爬起身,向他快步走來,隻得上前扶了母親。
芷容離了眾人,沒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碧瑤的院子碧霞苑。
這是她回府後,第一次去碧瑤住處。
碧瑤打著肖華與靖國公府的關係為幌子,去求見平陽王,結果連他的麵都不曾見到,就被打發了回來,途中又聽說平陽王明日登基。
平陽王已經年過二十,卻隻納過一個姬妾,還是在身中邪毒之時,朔月之後,那個姬妾就再沒有了消息。
所有人都以為,他那個姬妾在他身下化成了白骨,所以後來再無人問津。
可是最近傳出種種傳言,說他的那個姬妾竟是靖國公府的嫡小姐芷容。
任性的肖華
這樣荒謬的傳言,雖然傳的多,但信的人並不多。
但此番改朝換代,最該殺的靖國公,卻被平陽王頂著高壓力保下來。
雖說他人自動給平陽王尋了個理由,知恩圖報,但終究有些牽強。
於是,眾人開始懷疑那些傳聞的真假。
再說芷容的姿容確實是再難尋到與之媲美的。
眾說飛雲,便有人說平陽王是為芷容美色所惑,才會做出這等縱虎歸山的蠢事。
這樣一來,朝中大臣,便開始挨家搜刮身份名望相貌一等一的各朝臣之女,設法呈獻給平陽王,封後也好,納妃也罷,反正得把靖國公之女芷容給頂下來。
碧瑤以前一直以為肖華隻是父親故人之子,雖然腰纏萬貫,但商人再怎麼厲害,地位也是比較低的,所以她雖然是續弦轉正的嫡小姐,但這身份也是極有優越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