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王潛入蛇國,被我所傷,我的劍上被母親塗抹上蛇夫之毒

靖國公倒抽了口冷氣,“原來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是因為你和你娘?”

芷容眸子裏閃過一抹痛楚,“他被蛇夫之毒所傷,後來服過蛇夫的膽,將蛇夫之毒反噬掉,從此尋常的毒對他全無用處,但獨怕烏蒙山的青檀……”芷容將香囊捏了捏,“而這香囊裏便放了烏蒙山的青檀

靖國公眼露迷惑,烏蒙山隻是在書中曾見過,但無人知道在什麼地方,“你娘怎麼會有烏蒙山的青檀?”

前世的事,芷容不能告訴父親,道:“母親固然不能有,但有一個人卻可以

靖國公急問,“誰?”

芷容直視向父親,櫻唇輕碰,冷冷地迸出兩個字,“蛇侯,也就是永親王

靖國公身子一晃,一顆心如同掉進了冰窟,渾身上下冷得爍爍發抖。

一直想利用永親王成就自己的大業,不料,他才是人家手中的一顆棋子。

別小看肖華

而他深愛著的夫人明知蛇侯當他是棋,卻在他身後推上一把,將他推入蛇侯布下的棋局。

神色頹廢,捧了手,用力地搖,“我不信,你娘不會這麼對我

芷容突然間極可憐這一世的這個父親。

母親她雖然感動於靖國公對她的好,但她終究是仙界來的人。

深知這一世,不過是一場輪回,凡間漫漫一世,不過是天上短短數日,又能投入多少情?

更多的卻是利用身邊的人,達到她來這一世的目的。

歎了一口氣,將父親的手拉下,緊緊握在手中,“父親不要再自欺欺人

芷容的話象一柄錐子,直接刺穿他蒙在心裏的那層不容人觸摸的隔層,挑出隔層下藏著的,他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

這些年,他一直認定夫人是極愛他,極依戀他的。

但自從夫人重返靖國公府,他的信念就開始動搖,如果夫人當真信他,愛他,依戀他,如何能寧肯身陷蛇國,也不肯向他求救。

如果他得知她的下落,就是拚著去求平陽王,也會設法將她們母女救出。

可是她完全沒有向發出一點信息。

但他自欺欺人地相信了妻子的解釋,將心底的陰影緊緊捂著。

可是連女兒都看得出來,他還能怎麼捂?

月茹死了,他拚著家破人亡,也要肖華死。

可是這塊遮羞布揭開,一切全是他一廂情願。

靖國公突然間萬念俱灰。

耳中‘嗡嗡’作響,眼前突然浮上許多黑點,那些黑點越來越多,多得漸漸看不見身邊事物,猛地將芷容推開,“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你娘不曾對我有心?”

芷容輕咬了咬唇,“女兒不曾說過母親對父親無心,隻是不想父親再為了那點執念蒙了眼,關了心,再一條黑路走下去

楚公國抬頭看向芷容,卻已經看不清女兒的臉,突然仰頭大笑,聲音蒼涼悲痛,他笑得直到聲音變得沙啞,才漸漸止笑,“原來是來給肖華小狗當說客的

芷容蹲身收拾碗筷,“父親認為手中這點東西,還能被肖華所用?我今天來,一是想看看父親,二來是想問問父親,可知如何與蛇侯聯係?”

母親與蛇侯聯手,不可能沒有聯係方法,不管母親如何利用父親,但父親終究是母親枕邊人,與她最親近的人,如果父親都不知道,那麼當真沒有人知道了。

靖國公身子一震,他如今敗得一無所有,“是肖華叫你來問的?”

蛇侯雖敗,但他終究是北疆的親王,而北疆的強大對肖華絕對是極大的威脅。

芷容搖頭,“肖華與蛇侯鬥了這許多年,對蛇侯的神出鬼沒,從來不會懼怕。是我自己要尋蛇侯

之前她死活不肯嫁蛇侯,如今已經成為了肖華的皇後,卻要尋蛇侯?

靖國公突然緊張得抓住芷容的手,“是不是肖華中的毒,解不了,所以你才私自尋蛇侯要解藥?”

“父親還是低看了肖華,那點毒,也不過是讓他暫時受困。我尋蛇侯,是因為他可能擄去了我的寶貝蛟兒

小蛟兒的下落

芷容見父親仍然執迷不悟,認定她是被肖華指使,那麼她就不可能在父親這裏得到任何答案。

父親見過了,該說的也說了,至於父親怎麼想,已經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能做的就是設法保住父親的性命。

起身提了食盒向外走去。

靖國公望著女兒朦朧的背影,仿佛覺得從此再見不著她,突然很害怕就此失去她,從地鋪上爬起,追上兩步,“自那日蛇侯失蹤後,就再沒有消息,我也不知如何聯係他

芷容回頭過來,朝著父親微微一笑,心裏卻是並不輕鬆。

出了大牢,見肖華仍靜靜地等在那裏。

不由得快走兩步,到他麵前停下,“你們到底要怎麼處置我父親,是生是死,痛痛快快地給我一句話

肖華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道:“楚家要被發配去陳州,你要不要去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