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竟讓它覺得這是天地間最慈愛的麵龐,眼巴巴地瞅著,直落淚,忘了屏著的呼吸,更忘了叫喚。

二寶掙著往芷容臉上蹭,可是它和大寶一個身子,大寶象呆瓜一樣不會動彈,拖累著它也蹭不上前去,撲回來,在大寶的鼻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大寶回過神來,比二寶動作還快,一頭紮上芷容的臉,使著勁地蹭,鼻涕拉搭地哭道:“娘親,大寶好想你啊

二寶也不甘示弱地撲上前,小腦袋直攔撞上芷容的鼻子,“娘親

芷容見二小無恙,安心下來。

輕拍了拍二小軟軟的小身子,將它們皺巴巴得一雙小翅膀整理齊整,柔聲道:“等等地等娘親一會兒,等娘親辦完手邊的事,再陪你們

二小乖巧地一起用力點頭,安分地窩進她懷中。

那邊老太太也被救醒過來,坐在地上捶胸捶地地哭罵。

以德報怨

芷容不願再看這府裏亂七八糟的事,對賈亮道:“即刻送她們去陳州

雪琴一坐倒在地,目光呆滯,真的沒希望了。

碧瑤麵如死灰,雖然心有不甘,但她已經沒了籌碼再爭,而且她真的怕了芷容,隻想離她遠遠地。

老太太頓時止了哭,有護衛上前,將她架起,才驚覺芷容骨子裏的那抹冷硬,回頭過來向芷容求道:“我是你奶奶,你不能這麼對我

芷容嘴角抽出一絲冷意,“原來老太太還知道我是你孫女?為什麼,我自回府以來,從來沒感覺到有這麼個奶奶?”

老太太喉間象卡了根刺,哆嗦著開口,“你爹如何了?”

芷容眸子一黯,“他情況不太好,但無論如何,他是我爹言下之意,她絕不會棄父親不顧。

自從芷容母女回來,老太太受著碧瑤母親的挑唆,她就沒間斷地對她們母女百般挑剔,那時覺得隻要讓她們母女難堪就解氣,但這時真是悔青了腸子。

如果那時不聽碧瑤的,如果對芷容好一點,或許就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再看向被人扶起,送上車的碧瑤,恰好看見碧瑤回頭怨恨的一睨。

老太太雙手發冷,止不地微微顫唞。

以前她是靖國公府的老祖宗,碧瑤母女對她百般巴結,可是現在她失去了所有光環,去那窮山僻野的地方,這母女二人隻怕再難善待她。

往後的日子,她連想也不敢往下想。

嘴硬了這麼久,頭一回落下後悔的淚。

芷容佯裝沒看見,隻是轉身對淩峰道:“淩將軍,你手下可有性情溫和,又沒娶親的兄弟

淩峰見被點名,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但見不是尋嗜嗜的麻煩,鬆了口氣,“當然有,我們當兵的,天天在外頭滾,往往幾年難得回一趟家,沒機會成親的多去了

芷容掃了眼與琪,“這丫頭模樣什麼的都還不錯,淩將軍將她配給無人做主的兄弟吧

與琪怔了一下,身為丫頭,按理頂多給人做個妾什麼的就算是好的。

二小姐將她配給有戰功的將士,那是正兒八經的妻房,也算是為她後半輩子安排了個好歸宿。

但二小姐這麼做,也是讓她死了對肖華的心。

與琪心裏冷一陣暖一陣,臉上變幻不定,最後漸漸歸於平靜,掙紮起身,向芷容行了個禮,“謝謝二小姐

芷容輕點了點頭,對木澤道:“我在這府中還有一些錢銀,你看著給與琪備一份象樣的嫁妝,別讓她嫁到夫家顯得寒酸

木澤領命去了。

與琪鼻子一酸,心裏象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是什麼滋味。

後來,與琪嫁了淩峰的副將張閱。

張閱是個孤兒,十三歲從軍,是硬打硬拚出來的功勳。

他雖然立了不少戰功,但家裏無人,又一直跟著淩峰在軍中廝混。

淩峰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沒著落,身為副官的他,自然更沒著落,已經二十二,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多災多難的小蛟兒

張閱雖然已經有官職,但他終究家世不好,並不奢望,甚至不願娶大家小姐為妻,怕被老丈人家看輕。

與琪雖然是個丫頭,但長在大戶人家裏的,倒也知書達禮,相貌又是極好的,再加上性情也是極溫柔的。

反而極合張閱的心意。

與琪對肖華本來就隻是藏著愛慕之心,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嫁肖華。

再加上經過這許多事,更知肖華對她而言是遠不可及的太陽。

而張閱雖然是個武將,卻好學,在軍中時,常隨著淩弘和肖華學文,也算是文武雙全,所以雖然性情豪爽,卻並非不講道理的粗人,相貌也頗為英俊。

正因為他是孤兒,從小缺少親情,對自己妻子,也就越加寵愛憐惜,閨房之中也極為溫柔。

這樣的歸宿對與琪而言,已經太過奢侈。

漸漸地對芷容殘存的那點怨念也化得一絲不剩,有的隻是感激。

芷容處理好與琪的事,便懷抱著小蛟兒坐上鸞車回宮。

路上,從小蛟兒口中得知,果然是她在肖華窗外窺視的那晚,將小蛟兒遺失在窗外落到了蛇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