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

那鞭子沒有接著抽下,反而回到芷容手中。

芷容俏生生地立在他麵前,“你輸了

整個過程黑鷹連手都沒還上一招,他幾時吃過這麼大的虧,他卻不知,芷容手中隻是一條尋常的長鞭,如果換成她的鳳雪綾,他這時早沒了半條命,又急又怒,瞪向芷容:“你偷襲

芷容不以為然地道:“都說開打這許久了,也算得偷襲?手快些罷了。難道說,你要去殺人,還要對人家先喊一聲,我要殺你了,等對方拿刀子向你砍過來了,再動手?”

打到服為止

黑鷹語塞,但這般打法,實在太過憋屈,“我不服

芷容‘哦’了一聲,“不服嗎?那再來。這回你就讓你一回,讓你先動手,如何?”

要一個女人讓,是件很丟臉的事,但剛才雖然芷容是先下手,讓他避無所避,就憑這一點,就可以知道,這小姑娘絕對是不能讓人小看。

不敢逞強,翻身躍起,扯動身上鞭傷,痛得他抽了一口冷氣,撥了刀向芷容劈來。

芷容站著不動,眼看黑鷹的刀要劈上她的麵門,黑鷹要收手已經來不及,開始後悔,不該高看了這小姑娘,現在一好端端地一個姑娘要被劈死在刀下。

突然眼前一花,眼前失了芷容的身影,接著見鞭影一閃,虎口劇痛,長刀脫手而出。

黑鷹臉色大變,赤手向芷容攻來,但他快,芷容比他更快,喉嚨一緊,竟被鞭子牢牢卷住,呼吸頓時困難。

兩招之間已經分出勝負,黑鷹知道自己相差太遠,不敢再亂動,否則對方隻要一用力,就能勒脆他的喉骨。

芷容笑笑:“你又輸了

黑鷹平時雖然囂張,卻是個說一不二的,這回徹底地服了輸,“不錯,我輸了,以後我就是姑娘的奴隸

芷容手推了推帽沿,露出一張秀雅絕倫的笑臉。

黑鷹看著那張清純脫俗臉,呆了,他不敢相信出手如此狠辣的姑娘,竟長成這般模樣,又隻得十六七歲。

也難怪她敢說,她的夫君必是人中龍鳳。

芷容手一抖,鞭子離了黑鷹脖子,“我也不要你做什麼奴隸,以後不要再為難阿依

說完將手中鞭子拋回給怔在那裏,還不能回神的阿依。

黑鷹不直接回答,向芷容行了一禮,遞上一個竹筒,“黑鷹永遠是姑娘的奴,即便是姑娘不要黑鷹在身邊服侍,但有什麼需要,隻要叫人傳個信,黑鷹一定盡快趕到

芷容不需要什麼奴隸,但見黑鷹目光炙炙,大有不收下竹筒就有看不起他的模樣,也就接過,見竹筒上刻著一個三角形的記號。

黑鷹見芷容接下竹筒,改了稱呼,道:“主人隻要看見這記號,就是我們的分壇,主人隻需用取出竹筒裏的信物交給他們,他們自然會聯係上我

芷容睨了黑鷹兩眼,這小子剛才張狂得很,倒是個直性子的,笑著道:“好,我記下了

黑鷹遙看了阿依一眼,翻身上馬,帶著屬下離去。

阿依飛跑過來,拉了芷容的手,“謝謝你

芷容笑笑,返身上了車,扶父親坐下。

阿依也扶了骨打上車,滿心歡喜地坐在芷容身邊,“你救了我,要我怎麼謝你?”

芷容道:“我不過是手癢想打架,恰好看黑鷹不順眼,就打他過過手癮,不是有心救你,你不必謝我

阿依不在意芷容的故意疏遠,仍親密地道:“你雖然叫我妹子,但我看得出來,你比我還小,我十八了,你呢?”

芷容摸了摸臉,“麵相小點而已

小姑娘

她對阿依有恩,阿依見她執意不肯認小,卻也不肯叫芷容姐姐,問道:“我叫阿依,她叫骨打,是我們部落長老的女兒,你叫什麼?”

芷容道:“九九

靖國公見她竟用回在蛇國時做鬼殺的名字,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一個字。

阿依卻開心道:“那我就叫你九九

接下來,也不管芷容願不願聽,跟隻黃鶯一樣,嘁嘁喳喳說個沒完。

芷容喜靜,但瞧著她純真的模樣也不覺得厭煩,一路上反而沒那麼無聊。

從阿依口中,芷容知道她是一個遊牧部落族長的女兒,他父親老了,現在由他的哥哥雪狼領導部落。

而黑鷹是另一個部落的族長,他們兩個部落住在一片草原上,彼此有自己的地盤,平時互不侵犯。

但前不久一場天火把他們的草原燒了個精光。

他們的馬兒羊兒沒草可吃就會餓死,所以他們隻能遷居。

可是往南的地方都有人遊民住著。

黑鷹希望他們兩家聯合起來把那些遊民趕走。

她哥哥雪狼不同意,說自己族人要生存,但人家的族人同樣需要生存。

黑鷹認為哥哥是懦夫,自己帶了人馬去驅趕那些遊民,結果那些遊民受燕國和晉國保護著,黑鷹不但沒有趕走他們,反而被燕軍打得落荒而逃。

哥哥很佩服燕皇,便帶了她和骨打前往燕京,向燕皇討要一片草原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