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心有千竅,也不可能想到莫忘晚出生了兩個月。

既然莫忘的生辰對不上,那麼此九九也就非頗九九。

怪不得他會就此離開。

芷容抱著正要塞進包袱的衣衫,慢慢坐下,心裏空蕩蕩地。

即使是不與他相認,就那看他一眼,心裏也是滿滿地。

他一走,心也就跟著空了。

躺在一邊的小龍兒,睡夢中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芷容忙起身抱了小龍兒,平日小龍兒並不愛哭,這會兒卻任她怎麼哄,仍是哭鬧個沒完沒了。

阿依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幹著急,“難不成他小小人兒,也知道爹爹走了?”

芷容睨了眼纏在小龍兒手臂上的小蛟兒,小蛟兒對上她的眼,下意識得縮了縮。

小龍兒直到哭得精疲力盡,才沉沉睡去。

算算時間,是去給初八他們解毒的日子。

芷容將熟睡的小龍兒交給阿依照顧,出門去了。

初八帶著眾人早抱著蛇膽酒等在林子裏。

雖然淩弘說過,用蛇夫的膽浸酒便可以解合歡林的瘴毒,但芷容當初解毒是服下整顆蛇膽,她怕酒衝淡了藥效,無法完全解去初八他們體內久積的毒素,割了手腕,將血滴進酒中,才讓他們一人飲上一杯蛇膽酒後,原地打坐驅毒。

半個時辰後,初八睜眼,攤開掌心,掌心中的因毒瘴形成的淡淡烏青已經完全散去,知道毒真的解了,自己從此再不會受任何人控製,喜極而泣。

看向四周已經沒了芷容的人影,隻得朝空中拜了拜。

其他人也陸續醒來,發現體內的毒盡數解去,又聽初八說芷容已經離去,也隻得淩空拜謝。

他們這麼多聚在一起,太過顯眼。

初八不願驚動附近居然,讓眾人散去。

等林中鬼殺盡數離開,芷容才從一株樹後繞出,嘴邊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突然感覺到林子口有動靜,芷容立刻重新縮身樹後,卻見是初八等人去而複返,有些意外。

初八在朝著芷容所在方向叫道:“九九姑娘

初八最擅長偵察和追蹤,芷容在這方便比初八還遜色不少,知道自己行蹤被初八發現,翩然從樹後走出,“還有事嗎?”

饑荒

初八道:“我們助姑娘殺神巫

初八等了一陣,仍不見芷容有所反應,又道:“如果姑娘想在暗中助平陽王一把,我們也是能幫得上姑娘的

芷容臉上神情終於動了動。

能滾出生死門的人,不但會殺人,還會很多方便殺人的本事,比方說打探消息,偵察,追蹤,有他們相助,對尋找神巫,理所當然地會容易許多。

但是,這些人可不可信,芷容不敢肯定,隻要有一個不可信的,就可能殺人不成,反而被別人所殺。

初八以前在芷容手下,知道芷容是個小心又小心的性子,道:“其他人,我不能保證,但這些人,我可以保證與姑娘同心,因為我們都恨神巫。他為了讓我們不起異心,暗中派人殺死我們的家人。他們做得雖然隱蔽,但豈能瞞得過我初八。我們潛在這裏,並非當真給神巫做狗,隻不過是在尋可以接近神巫的機會。以前是打著一命換一命的主意,現在我們不再受合歡毒瘴的約束,更沒有了顧忌。就算姑娘不帶上我們,我們也是要尋那老東西報仇血恨

芷容開始絞手指。

初八道:“人多力量大,難道不比姑娘單槍匹馬強?”

芷容哼哼,“強是強,可是……”

“我們雖然比不得芷容姑娘的功夫,但絕不會成為姑娘的拖累初八以為芷容看不起他們的手底功夫。

芷容幹咳了一聲,“我窮……”

初八怔了一下,有些忍俊不禁,“這裏留下的銀兩食物足夠我們生活好幾年。

芷容仍絞手指,“我寄人籬下

初八道:“我們願帶著這些家當同姑娘一起寄人籬下

“……”

芷容帶著初八等人,大包小包地回到雪狼族,隻說是自己過去的同鄉,由於家中鬧了饑荒,逃難到這裏投奔芷容。

雖然說錢財不外露,初八他們已經把值錢的東西藏了又藏,但為了避免再生事端,以後都不再進那林子,所以能帶的家當全帶上了。

雪狼瞪著這大包小包的東西,目瞪口呆,饑荒?

初八捧上一些金銀器皿,“這些東西平時看著挺好,但關鍵時候是不能吃的

雪狼心想,不能吃,但可以買糧食啊,有這許多東西,還能餓死?

他當然不信什麼饑荒。

但已經有一個神秘的芷容,這些人再神秘些,雪狼也看得淡了,隻將芷容拉過一邊,低聲問道:“你弄這許多人來,是什麼目的?”

長期相處,最忌的就是猜忌,芷容從生死門出來,對這個道理深有感觸,正色道:“如果我說,過去他們包括我都是殺手,你會如何?”

雪狼怔了,繼而了然,隻有殺手,才會會那麼多最直接,最有效的殺招,麵色也慢慢凝重,“我隻在意族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