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約將到。

小十七倒是灑脫,捏了捏鼻尖,回頭對衛賢道:“你想不想解盅?”

廢話,衛賢把到嘴邊的這兩個字咽了回去,“當然想

“既然想,就得辦點事小十七毫不客氣地開口使喚人,“你去尋個不求人來

要想求人,自然得聽人使喚,衛賢沒有選擇的餘地,但他要不求人做什麼?抓癢?

想到‘抓癢’二字,看向榻上神巫,突然明白過來,臉色變了變,卻如飛地去了。

唯恐東西沒尋來,這老東西就去了閻王殿報道,他任務沒完成,丹心小子變卦不肯幫他解盅。

也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衛賢便去別的廂房搜了把不求人過來,遞給小十七,“還要做什麼?”

小十七接過不求人,“你到一邊等著就是,等我的事完了,自然會去請人給你解盅

屋裏餘下的三個殺手,見衛賢去尋了個不求人就能解盅,忙湊上來,“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去做的?”

小十七睨了三人一眼,認得其中一個是曾與他同在黑門的,叫福桂,道:“神巫癢得厲害,你們誰去給他撓一撓

福桂立刻上前,接了小十七手中不求人。

小十七臨空一拂,封了神巫的穴道,不容他再有機會傷人。

神巫身上毒盅早散遍全身,癢得鑽心,不過隻要解了盅,這癢就會褪去,但如果一撓,身上皮肉刮去,就算解了盅,皮肉也是回不來的了。

見福桂陰沉著臉走近,終於變了臉色。

芷容冷看著神巫,“蛇侯在哪兒?”

神巫計劃失敗,就沒指望能得好死,見芷容問話,轉開眼,不理不睬。

芷容向福桂遞了個眼色,福桂立刻上前。

求一場好死

福桂恨神巫狠毒,同時想討好小十七,換取生存的機會,下手毫不留情,在他肩膀上一耙子下去,連皮帶肉地刮下一大塊,頓時鮮血淋淋,森森見骨。

神巫知道會痛,打定主意逞強忍過,到頭來終究是一死罷了,卻沒想到親身所受,竟會痛到這樣的程度,身不由己地慘叫出聲,之前的決心瞬間動搖。

又接連兩下,上前截手臂已經隻剩下半邊皮肉相連,如不是福桂有意避開血管,這會兒,隻怕隻剩下一條光骨頭。

神巫處優養尊慣了的,再加上這一年多來,又沾上女色,生活沒了節製,身體更多不如以前,哪裏受得了這苦,眼皮一翻昏死過去。

不用芷容和小十七吩咐,早有人飛奔著去打了冷水來,往神巫臉上一潑。

神巫慢慢轉醒,睜眼就看見站在床邊的芷容,仿佛看見還隻得十三的她,稚嫩的小臉,沒長開的小身子,赤身裸體站在他麵前,任他觀摩,突然那張稚嫩的小臉漸漸扭曲,如魔似鬼一般向他撲來,嚇得往後一縮,然被點了穴道的身體卻挪動不得絲毫。

恐懼撐得身體上的痛,扯得腦門也痛得無法抑製,“殺了我吧

芷容微微一笑,“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神巫向來精通此道,怎麼會以為我會仁慈地殺了你?”

神巫幹巴巴的老臉因痛楚而扭曲,豆大的汗滴不住滑下,他強忍著痛道:“我不知蛇侯在哪裏

芷容笑笑,“不知道也沒關係,福桂會很溫柔地刮下你身上每一塊皮肉,直到你知道為止

福桂提著血淋淋的不求人上前,手起耙下,沒入神巫另一邊肩膀,皮肉順著耙子一點點扒下,神巫的慘叫聲,驚飛了窗外的鳥兒。

小十七挖了挖耳朵,“擾了佛門清修之地,罪過罪過

芷容丟了個白眼給小十七,虛偽,如果他不是有所安排,豈能任何神巫在這裏鬼哭狼嚎?

小十七沒打算瞞芷容,挑眉道:“外頭自有人清場

他這一句話,讓芷容安心,卻絕了神巫存著地僥幸。

神巫見福桂又舉耙上來,忙道:“蛇侯與我聯係都是通過美珍,我當真不知道他的下落

芷容淡睨了他一眼。

神巫忙接著道:“我雖然不知道蛇侯在哪兒,但我卻知道一個關於你娘的消息

芷容神情淡淡,“我娘早死了

神巫愕了一下,“怎麼可能,我前一陣子還見著她

月茹是芷容親手所葬,哪能信他,冷哼了一聲。

神巫見她不信,急道:“半年前,我見過蛇侯一回,他身邊有一個調香的婦人,那婦人雖然蒙著麵,但我聞得出那香的味道,那香隻有吳氏才調配得出來

芷容嘴角輕撇,轉身要走。

既然他不肯說出蛇侯的下落,便由著福桂折騰,折騰得他受不了了,肯說自然好,不肯說,也就當給小十七泄恨。

神巫見不求人又要刮下,尖叫道:“那婦人給了我一個香囊,說如果有一天,我落在你手上,把這香囊給你,或許能求得一場好死

踩皇上的痛腳

他回想那日,聽到那蒙麵婦人說這句話時,怒不可遏,卻神使鬼差地留下了這個香囊。

不料,他當真遇上了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