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正是因為想到了這點,才不動香檀,裝作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回到這裏後,與雪狼辭別,香檀定會將他們離開的消息放風出去,等香檀放了風,把對雪狼族的危險轉移,再尋機會做掉香檀。

“你們這麼多人,還能去哪裏定居?”隻要有人的地方,就難免牽累他人,除非他們能尋個無人的地方居住,可是那樣的地方更容易被蛇侯一舉殲滅。

“我和初八商量過了,在尋到蛇侯以前,四處遊走,不再定居一處隻有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會牽累無辜。

“他們已經習慣了安穩的生活,你忍心讓他們再象過去一樣居無定所,過著今日不知明日的日子?再說你爹的身體,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芷容沉默下去,她又何嚐忍心,但除此以外,真沒有更好的辦法。

肖華加大說服力的力度,“蛇侯不會就這麼放棄,他知道你們的下落,必定有所安排,當然他也會考慮到香檀暴露帶來的變化。蛇侯擅長謀算,他定會提前做好變故的應對措施,雖然你的做法可以避免雪狼族受到牽連,但你們在明,蛇侯在暗,你們難抵蛇侯的暗箭。他唯一不會算到,或者算到也會認為不可能的,就是你明知不可與我一起,卻隨我回京,如今最安全的地方,隻有京城

“既然蛇侯都認定,我不可能與你回京,你認為我能同你一起?”

“你說起碼現在不肯與我一起,是因為你想尋茹夫人,你是想如果尋到茹夫人,能有辦法除去我體內雄盅,那麼就能與我一起,如果就算尋到茹夫人,仍然沒有辦法,你就會終身不會再與我相見他嘴角浮上一絲苦笑,“容容,我說可對?”

芷容沉默,半晌才道:“你怎麼知道我娘還在?”

猶豫

她也是見過神巫才知道母親的消息,小十七也是口緊之人,不會隨便傳話。她一離開寺院,就快馬加鞭的回趕,就算小十七帶人去找淩弘解盅時說漏了嘴,淩弘尋機傳信,風聲也不會這麼快傳到肖華耳中。

除非在她離開寺院的同時,有人從寺院飛鴿傳書,肖華能提前一步收到消息,再不然就是肖華之前便知道母親的下落。

“蛇侯能安插香檀在你身邊,難道我就不能收買大巫的人做為內線?”肖華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提前收到消息,淩弘又豈能提前知道,神巫的人將寺裏僧人盡數殺死,換成自己的人,再將那寺院做為他的基地

芷容暗吸了口氣,“這麼說,除了窗外的那些殺手,其他人都被你們提前清除?”

“不錯,他們的人把寺裏僧人殺了個遍,我們的人再把他們的人也殺了個遍,僅留了窗外潛伏的那些人,不打草驚蛇

芷容明白了,定是她們前腳離開,立刻有人給肖華飛鴿傳說,報告了母親尚在人世的事。

“蛇侯如果知道你同我一起,才會打亂之前做好的計劃,他一動,自然容易現身,到時便不再是我們在明,他在暗的處境,對付他自然容易許多。而你母親最忌我們一起,如果得知你和我一起,一但知道我們一起,就算你不去尋她,她也會來尋我們。這樣一來,豈不強到象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道理,我都懂,也會說,但你體內的盅呢?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肖華很想說無需理會,但他不能這麼說,說了芷容更不肯跟他走,“等茹夫人尋來了,不正好將此事解決了

“如果我母親不來,又或者她根本沒有辦法呢?”

“我們再尋他法,我不信此盅無解。而且,淩弘懂盅,他雖然對盅術不屑,但對盅術的知曉不在神巫之下,我們可以告訴他,大家一同探討,未必想不出辦法

“朔月是落在仙體裏,而淩弘隻是一個凡人

“這盅無論落在什麼地方,但原理終究是不變,仙體凡體,又能有多大區別?”肖華頓了一下,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不碰你

芷容默然,過了會兒,又緩緩搖頭,“我不想看你痛苦

“難道,你不看著,我就不會痛苦?”

“沒有雌盅誘惑,終究是好許多

肖華心道:“我倒覺得有你在身邊誘惑著好些當然這話,他不敢說,柔聲哄道:“它清修了這許久,最近已經乖巧了許多,不再那麼躁動。青青,諾諾也需要父親

芷容翻了個白眼,男人久不碰女人,越發地見不得女人,他方才還跟餓了食的狼一樣,難道說雄盅反而倒過來不成?

肖華見她不肯退步,退一步道:“淩弘也會到此與我彙合,要不,你見見淩弘,問問他的意見如何?”

芷容何嚐不想小龍兒能在父親身邊,男兒有父親引導才會更有男子漢氣概,對肖華所說並非沒有動搖。

腹黑小龍兒

“我們這麼多人,隨你回京的話,你如何安置?”宮有宮規,如果將他們弄到宮裏,他們又豈能自在?

“我二哥為了方便暗中行事,離宮最近的兩條街全是他的人,這些人平時尋常百姓無異,有妻有子,但暗中卻是相通,屋底也設有地道,一呼即應。如今他已經在安排入宮的事情,他們中自然也有人入宮的,這兩個月會陸陸續續安插入宮,那些屋所自然會空出來。那些屋子,空著反而不妥,又不能讓其他人住進去,你的人去了,反而正好填了這空。等以後我們離京,他們有願意同去的,便同去,有不願的,也就隨他們,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