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地討人歡心,林禾勉強地笑了下沒應,林羌更沒給半點眼色歸生,歸生疑惑地看著媽媽,媽媽沒理他,隻好到方牙旁邊坐著,又嘟嘟囔囔說一些隻有他自己懂的話。林同彰看著兩個孩子都沒出聲,就調整了下神情,柔聲說“禾妞,羌仔,是不是要叫人?”林禾張了張嘴唇,最終什麼話都沒說,鼻子有些發紅,林羌至始至終都沒表情。禾裏青至始至終都盯著眼前的碗筷,表情空白,仿佛等著吃飯是多嚴肅的一件事情。林同彰沒再說話,趁阿姨上菜時,他看著禾裏青側臉,心裏酸疼,這個人是禾裏青,又倔又狠的禾裏青。
第3章 沒資格
冷硬的氣氛,大概也沒幾個人有胃口吃飯,吃了不一會,林同彰放下筷子,平靜地問“你這次回來是怎麼了?”禾裏青未說話就嘻嘻笑了下,說“說得我真不好意思 ,好像我真圖什麼才回來一樣。”說到這,她自己倒先覺得理虧了,“我回來磨幾個藥方,試試管不管用,有些事也想再重新討論一下。”林同彰嘴角提了提,要笑不笑地說“可以,回頭詳細談。”說完,就上樓了。沒有大家長鎮著,林禾林羌也散了。禾裏青抿了下嘴唇,自嘲笑了笑。歸生被方牙教訓了一下,不準他吃飯說話。
飯後禾裏青打發兩孩子去園子裏散步消食,不許跑跳。囑咐好,兩人各揣著蘋果走開了,禾裏青在客廳裏等著林同彰的談話,她等不及了,事情必須趕緊解決。
她托著下巴看客廳的老擺鍾發呆,小時不會看擺鍾,怎麼能一眼看出來它壞沒壞,又沒秒針,林家裏的小孩都不愛跟她玩,自然沒人答她問題,直到樓浚屏到林家過假期,兩人都看似沒心沒肺的,走得近些,也隻有對他,禾裏青才能說出很多心裏話。很久沒注意到這個擺鍾,上次看著它發呆,還是四年前多,她懷著歸生回到這裏,還未張口,林同彰看著她顯形的肚子已經綠了臉,恨得要把棋盤砸死她,她還是笑了笑,眼神虛虛看著林同彰背後的擺鍾,當然了,兩年未見的老婆懷了孕還好意思回來養胎,誰能不氣。至此,沒人管她的安胎坐月子,她住後麵的小樓,林同彰期間從未露過臉。歸生的名字是按照她上一站甘肅縣城的方言取的,也從未跟誰解釋過其中意義。
過了很久,林同彰才下來,他從樓上看到禾裏青又在發呆,心裏恨恨的,從小就是這樣,她似乎什麼事都不曾放心上,她的女兒兒子,十五歲也十五年了,可她在他們身邊的日子加起來不過一年,她是有多不在意這些人,還是多恨他。恨恐怕還好些,她就是沒心的人。可沒心的人怎麼就能把一野種放身邊幾年,好像隻有那個才是她親生的。
林同彰坐到客廳沙發,禾裏青被驚醒一般,嗬了一聲就從飯廳過來。她窩到對麵的沙發,笑笑醞釀了一會,說“嚇我一跳喔,禾妞羌仔長這麼大了,羌仔比我高了都。”林同彰把玩著手機,扯了下嘴角沒搭話,過了一會,禾裏青說:“我想離婚。”
林同彰手頓了一下。“爺爺遺囑,兩個孩子成年前我不能跟你離婚,否則那些股份就被捐出去。”林同彰麵無表情地調整一下坐姿,“雖然你不在乎被不被捐出去,但是你這些年在外麵燒的錢都是這些股份供的,你忍心讓爺爺希望落空,可以離。”林同彰說完,那種脫力感打擊得他全身無力,隻是表情看不出來半點。
禾裏青沒再說什麼,站起來扯了個笑就走開。林禾蹲在窗口外麵,拉扯地上的草,很久都沒起來。
過了幾天,所有人的假期都結束了,林同彰要回城裏上班,林禾林羌也要上課,主屋一下子空了。兩個孩子不理解大人的想法,覺得安靜不好,非纏著媽媽也要去城裏看看。禾裏青怎麼拉臉色都沒用,歸生幾年不見的爸爸,哥哥姐姐,怎麼能又這麼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