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的說了兩句皇上保重身體之類的話,可是眼中卻看不出絲毫的關切,仿佛巴不得皇上就此被氣得一命嗚呼一般。

而淩紫宵聽到皇上的話,眸中卻是滑過一抹諷刺。真當他是瞎了?他可不就是瞎了麼,若不是瞎了眼,怎麼看不到母後對他情深一片而任由母後被賤人所害?若不是瞎了眼,又怎麼會縱容這對奸夫淫婦這樣久?!

皇後和丞相還在狡辯,而淩玄羽則是作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南宮鑫和淩紫宵也並沒有開口反駁他們,畢竟證據已經擺在那裏,他們就算要狡辯也隻不過是徒勞,皇上又不是真傻子,怎麼可能因為他們狡辯幾句就真的相信他們?

隻是淩玄羽和丞相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認罪伏法的人,南宮鑫和淩紫宵多等了這幾日,也是為了給淩玄羽和丞相一個“籌謀”的機會。

這幾日京都禦林軍的調動以及宋城手裏麵兵馬的調遣,他們可是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淩玄羽和丞相想要做什麼,自然也是瞞不過他們的眼睛,不過他們全都假裝不知道,不然可就看不到好戲,也不能夠將淩玄羽一派一網打盡了。

皇上自然是不肯相信皇後和丞相的辯解,而皇後和丞相也是大義凜然的提出了滴血驗親的要求,不過這滴血驗親需要做準備,也需要人家過來鑒定,自然不能夠馬上進行,因此定在了明天。

皇上本來是不肯相信皇後和丞相的,可是聽到他們居然敢提出滴血驗親的要求,不由有些懷疑的看了南宮鑫和淩紫宵一眼,這會不會是他們的故意陷害?這些年來,為了太子之位的明爭暗鬥,他雖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切聽憑皇上做主。”南宮鑫看到皇上懷疑的眼神的時候,鎮定自若的說道。皇後和丞相提出這個要求,無非就是兩點。第一是破釜沉舟,看看皇上會不會因此相信他們,但這個可能性很小,畢竟這子嗣可是事關重大,不可能輕易就算了。那就是為了第二點,為他們的“籌謀”爭取時間。

皇上看到南宮鑫鎮定自若的樣子,又看了皇後和丞相一眼,沉下氣來,說道,“那就明日滴血驗親。結果出來之前,皇後和丞相不得離開府宅半步!”

皇後和丞相互相看了一眼,都表示遵命,而淩玄羽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但是在眼底深處卻是滑過一抹淡淡的殺機和陰狠。

南宮鑫和淩紫宵也離開了禦書房,南宮鑫挑了挑眉毛,對淩紫宵說道,“皇上的病來得有些突然,應該是中了毒。”

“我看出來了。無非就是羅香動的手腳。”淩紫宵聽到南宮鑫的話,神色也不見多少波動,煙波般的眸子裏麵氤氳著霧氣,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心緒,隻聽見一聲幾不可察的歎息聲,他繼續說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該承擔後果。”

當初他為了防止外戚專權,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母後被羅香害死,不僅不調查這件事情,反而還封了羅香做皇後。這些年來,大抵是害怕他因為母後的死而怨恨他,他對他的寵愛日漸減少,任由他被羅香淩玄羽對付也不聞不問。

對於這樣一個寵幸害死他母後凶手,對他不聞不問的父皇,他早就已經死了心,沒有任何的感情了。一切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何必伸手去幫他?

“宋城的兵馬明日就會抵達京都。你有把握對付麼?”南宮鑫看得出來,淩紫宵冷漠的表象之下,也藏著一顆矛盾的心,可是他卻沒有出言拆穿,隻是冷靜的分析著如今的局勢。

淩紫宵聽到南宮鑫的話,烏黑的眸子也散發出如同黑曜石一般冷靜睿智的光芒,他唇角勾起一抹運籌帷幄的笑容,繼續說道,“宋城為人耿直,怕隻是受了淩玄羽的蠱惑罷了,若是真相大白,這怕是更令他萬劫不複。至於京都兵馬,早就盡在我掌控之中。”

南宮鑫見淩紫宵如此自信,自然知道事情不會出現什麼變故了,淩玄羽想要狗急跳牆的逼宮,也要看看他和淩紫宵同意不同意了。

而淩紫宵和南宮鑫優哉遊哉的同時,淩玄羽和丞相卻是一臉的焦急和算計,丞相看了淩玄羽一眼,小聲的問道,“你把宋城的兵馬私自喊道皇城,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哼!你以為我的身世曝光之後,我們還有活路?現在還畏首畏尾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淩玄羽聽到丞相的話,不由嗤之以鼻,他們隻有放手一搏了,若是現在還不肯破釜沉舟,一旦失敗就是萬劫不複了。

更何況光靠京都的兵馬,難保南宮鑫和淩紫宵不會有別的暗中人馬,若是這次逼宮出了問題,那可就再無回天之力了。

“可是宋城為人耿直,他真的肯幫我們謀反麼?”丞相還是有些擔憂,看著淩玄羽,擔心的說道。他雖然和皇後有染,可是那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現在想到要謀反,他心裏麵還是有些害怕的。

淩玄羽不耐煩的看了丞相一眼,要不是他不肯把那些書信毀掉,被人發現了端倪,他至於落到這個地步麼?現在倒是害怕起來了,當初留著那些書信的時候,怎麼就不會覺得害怕呢?

“我們自然不會告訴宋城我們是在謀反,我們隻是替死去的父皇報仇,捉拿殺人凶手淩紫宵,懂麼?”淩玄羽不以為然的反駁道,一邊繼續說道,“再說了,宋城對雅兒可是一往情深,想要牽製他還不容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