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越重傷(2 / 3)

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明明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卻可以再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整自己的情緒,當一拿到刻刀時,她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隱隱有一種觸不可及的境界,沉穩,大氣,不動如山!她是那麼專注,那麼仔細,就好像整個世界正在悄然遠去,隻剩她一人!

洛珈看著這樣的萱萱,懸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津越的境況先不說,剛剛的萱萱真的很讓他擔心。和她認識將近七年,這個孩子一直表現的像個大人,和她說話你會不自覺地將她放在同等地位,因為從她說話的眼神,表情中不自覺的流露出的成熟、睿智會讓你下意識忽略這隻是個孩子。

但是再穩重的人在涉及到至親的生命安危時也會顯得焦慮,脆弱,甚至是不堪一擊。站在萱萱身旁,他能感受到她那時的不安與驚恐,雖然她在竭力控製,但身體還是在不自覺的顫抖。平時表現越是堅強的人,在這種時候反彈就會越大,他真的很怕她會堅持不住最後精神崩潰,畢竟那是她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是她的精神支柱。

嗶——到了下午四點,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曆時九個半小時的手術終於完成。眾人呼啦啦的圍上去,想看個究竟。

一個中年女醫生神色疲憊的走出來:“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險,不過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預計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了。”

“呼~”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色也都放鬆下來。

津越綁得像個木乃伊一樣被推了出來,嚴路和一個年輕女孩最後才出來。

萱萱沒感覺到外界事情的變化,還在認真的雕著她的胡蘿卜,直到嚴路輕拍她的頭,她才有感覺。

萱萱抬頭看著嚴路,茫然的眨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

“去看看你爸爸吧。”嚴路很無奈,這個孩子每次隻要專注一件事情的時候,都很難被外界影響,真不知這到底是好是壞!

“誒?”對哦,爸爸!大腦終於重新啟動,萱萱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追著津越就跑過去了。

留下嚴路和洛珈看著她留下的被劃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雕刻品嘴角直抽抽,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藝術細胞啊,明明剛剛的架勢那麼有範兒!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這落差,太挑戰人的心理極限了!

津越全身大麵積燒傷,包的整個人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隻留出了口鼻和眼睛,左臂骨折,打上了石膏。整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裏,看起來很沒有生氣,隻有胸部小幅度的起伏說明他還活著!

加護病房現在不讓進,眾人隻好趴在病房外的玻璃牆上往裏看,萱萱不客氣的擠到前麵,隔著玻璃看到津越的樣子,眼淚唰的就流下來了。

嚴路將萱萱抱起來,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嚇到了,拍拍她的背輕輕的安慰她。

萱萱從出生到現在,隻哭過兩回,第一次是在他的母親菲萱去世的時候,那時她還隻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之後,她和津越兩人相依為命,躲避追殺,雖然後來找到嚴路後,他們便聚少離多,但距離並沒有將它們之間的血緣羈絆磨滅掉,反而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更深刻。

萱萱對津越的感情就像平常的孩子一樣,是對父親的尊敬,崇拜,敬仰,在她心裏,父親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事情可以難得倒他,她從沒想過津越會遭遇這樣的危機,重傷幾乎喪命!

她在埋怨津越,沒有好好保護自己;也在埋怨自己,總是以自己還小為借口,一味從他們那裏索取溫暖,卻沒有給與回報!

萱萱趴在嚴路懷裏,無聲的哭泣。在確定了津越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她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流淚,發泄出積壓在心裏的恐懼、不安和委屈。

病房的門慢慢推開,一顆小腦袋慢慢探進來,小心地盡量不發出聲音。

“萱萱嗎?進來吧。”津越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剛剛確實在閉眼淺眠,但常年保持的警惕性即使在養病期間也沒有放鬆,萱萱開門的時候他就反射性的睜開了眼睛。

“爸爸沒休息嗎?”萱萱將手中的食盒放到床邊的櫃子上。

“剛醒,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嗎,洛珈怎麼沒和你一起來?”萱萱暈車,坐不了汽車,平時都是洛珈送他過來的。

“他送我到門口就自己走了。”萱萱將食盒打開,將飯菜擺出來,“今天周六,不用上課,我沒地方去,就來投奔你啦,我連報紙都帶來了,正好給你打發時間!先吃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