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就是張家大哥?人模狗樣的啊怎麼做的不叫人事兒。”

“就是,清韻這些年多苦啊,現在聽到人家小堃考上慶華了就巴巴地過來了,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這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狗也攔不住,聽說這人還怕老婆。”

“清韻有這麼個大哥真是倒黴……”

張石頭的臉越來越紅,把鐵門拍的啪啪響,發現張清韻真的不打算開門還要關裏頭的木門,幹脆腿一身照著門就踹了起來,“開門,你給老子開門!膽子肥了是吧,老子是你大哥你就得給老子開門!”

他娘們也跟著叫喚,“小堃,小堃你出來啊!我是你舅媽,趕緊出來給舅媽和舅舅開門哪!”

張清韻身體向來不好,一時間被氣得手腳發抖,咬著牙齒臉色瞬間白了下去。一早聽見爭吵的聶堃不得不中斷教學,示意學生在房裏別出來,操起房門後的一根晾衣棍子就走了出去。

“媽,你讓開!”

“小堃你怎麼出來了,對不起打擾到了你們念書了吧。”張清韻說完看到他手裏的棍子,忙道:“小堃你冷靜點,別……”

聶堃卻把她推到一邊,冷著臉就走到門口,對著多年不見的舅舅和舅媽一笑:“稀客啊,我爸死的那年你們在哪呢?我姐姐出事那時候你們又在哪?我媽住院了七次你們來過一次嗎?現在我考上慶華了你們倒是來了,來做什麼呢,嗯?”

“唉呀瞧大外甥說的,我們,我們……”兩人做的事件件誅心,再怎麼巧舌如簧也圓不過去,張石頭看了老婆一眼瞬時也有點心虛,但作為家裏的獨子他向來壓製妹妹壓製慣了,臉麵怎麼也抹不開,“小堃我是你舅舅!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沒個教養!”

“是啊,就因為你是我舅舅,所以我沒打電話報警,說道教養,舅舅怎麼不問問自己的教養是不是被狗吃了……不過……”聶堃笑著舉起手裏的棍子,一邊笑著對他們說一邊慢悠悠地打開了鐵門,在鐵門打開的一瞬間眼神驟然陰沉下去,“我也不會再任由你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啊,打人了打人了啊!啊唷——”

“畜生,你你你敢打我?”

聶堃操著棍子追在他們身後,每一棍子都凶狠利落地打在他們的落腳處,發出梆梆的聲響,擦著他們的腳背掃過,卻並不是真的往人身上招呼,“滾,都給我滾——”

張石頭夫婦看聶堃跟發了瘋似的追著他們打,隻能灰頭土臉地跑了,手上提著的水果和糕餅也來不及撿,聶堃當然不可能去撿,於是都便宜給了周圍的鄰居。

回到家裏,聶堃對學生道歉,讓他改天再過來補習,關上鐵門和木門,上了鎖,然後把張清韻扶進房裏,掀開被褥讓她躺一會兒。

“媽,就當他們是野狗在我們門口亂吠了幾下,千萬別多想,我去做飯。”

“小堃要不今天我來做吧。”張清韻覺得心裏難受,兒子都考上慶華大學了,自己卻還每天讓他服侍自己。

聶堃清秀的臉龐上多了一絲不悅,“媽,你是嫌棄我做的飯不好吃?”

“哪有,媽就是……”

“就睡一會,睡一覺起來就能吃飯了,好嘛,好嘛!”聶堃撒嬌地抱著張清韻的腰,這些年他每天都提著一個弦,就怕張清韻什麼時候被刺激到犯病,幾乎什麼事都順著她,家裏有什麼家務也是他先做,他沒有時間做了才讓張清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