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委屈,都鬧成這樣了我還能演完這部戲,一點點小困難我不在乎。更更呢,這幾天心情好不好,我那天走的時候也沒和他告別,他沒生我的氣吧?”
事實上,更更小盆友這會兒正趴在他爸爸的大腿上仰著頭,跟個小間諜似的聽著話呢。
陳鐸無奈,把手機遞給更更,“和爹地說話。”
“爹地~~”
聶堃的心驀然就軟了,“更更乖,爹地那天突然有急事所以走的慌忙,沒和你說一聲,真是對不起,爹地保證下次不會了。”
更更抱著手機把口水抹在上頭,“爹地不乖,下次……乖。”
“好好,我下次乖乖和你說再見!”聶堃樂不可支地笑了半天,又囑咐說:“這幾天天氣不好,霧霾很嚴重,你呀就在家裏多玩玩,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更更向來是個聽話的,連連點頭:“嗯!我知道噠。”
說完滿意地把手機遞給陳鐸,小大人似的從沙發上爬下去,蹲在地毯上玩自己的玩具車去了。
陳鐸又和聶堃閑聊起來這次的敦煌電影節,“《孫中山》是這次的開幕影片,剛剛上映不到一個月就登上電影節,機會非常好,不出意料陳光樹會拿獎。本來你也有一個配角提名的,但是剛接到的消息是,組委會單方麵取消了你的資格。”
聶堃已經無所謂了,“取消就取消吧,這個角色我也沒指望她拿獎,不過……就這麼被人擼掉,還真是挺遺憾的。陳老師如果拿獎了,我應該表示一下祝賀的,可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
現在許多圈內人都要和他撇清關係,陳光樹風高亮節了一輩子,估計眼裏也容不得沙子。
陳鐸卻不以為然,“那倒不見得,陳老師看重演員的品德和演技,你的事情有太過身不由己的因素在裏麵,我倒認為他不會排斥你。”
“真的?”
陳鐸笑了笑:“對自己怎麼這麼沒信心,再說我覺得以陳老師的資曆和眼光之毒,當初就未必沒有覺察出什麼來。”
“啊,不會吧!”聶堃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他他他他……”
“不要這麼緊張,床頭橋頭自然直,你想祝賀他是應該的,這點禮數還是要有,該做的你就去做,至於陳光樹怎麼考慮,就不需要我們操心了。”陳鐸從過世的老爺子那裏聽說過很多陳光樹的事跡,對他也十分尊敬。
聶堃掛了電話靜靜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裏一會兒是聶珩的笑臉,一會兒是張清韻發病時的眼淚,過了一會兒漫漫的白霧中走出來一個人,眉眼清冷,眼角微翹,眉梢處帶著一絲絲涼意,但看向自己的目光卻如陽光般溫柔,就像冬日裏從雲端上映照下來的一道光,奪目而璀璨,明亮而清潤。
聶堃微微勾起唇角,不由自主沉入了這個甜蜜的夢境。
翌日起床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聶堃洗簌幹淨跑到隔壁找許願蹭早餐。他索性是花了錢的,豐盛的早餐哪個不想吃,許願也不是個小氣的,看他來了就讓助理給多拿一副碗筷,兩個人跟哥們似的坐在一起聊劇本,邊吃邊吐槽胡塗的壞脾氣。
許願的經紀人無可奈何地讓出位置,刷看手機上的微博和論壇,看了眼上頭依然罵的如火如荼的網民,而此刻那位當事人竟然就坐在這裏和當紅一線小哥麵對麵吃早飯!這種沒心沒肺,鐵打一樣的心理素質啊,非常值得熱烈鼓掌!
這天的戲拍的略有不順,原因是道具組給聶堃準備的盜墓工具總在出問題,不是洛陽鏟斷了,就是安全索纏住了,胡塗狠狠把道具組的眾人罵了一頓,可也還是有些小插曲影響了拍攝進度。聶堃下意識地看了眼身後,徐東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去後勤部偷摸著貓著了,傍晚發飯盒的時候回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