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還疼不疼?”他輕聲問。
“疼……”
“給你擦點藥酒吧。”他翻身站起來。
“這裏還有藥酒?”她不敢相信這個小破房間居然設備齊全。
“好像有,我不記得了,找找看。”他在一個大箱子裏翻了半天,聳聳肩,“還真是找不著了,我記得有的。”
“那現在怎麼辦?”
他在她腳邊蹲下來:“那就給你揉揉吧,不許喊疼啊。”
“揉得不對才會疼嘛,為什麼不能喊……哎喲!”楊煦還沒說完就叫起來。
“告訴你不許喊疼還喊?”
“換你試一試啊!”楊煦的汗珠砸下來,嘴上還是不服輸。
赫超笑笑,輕輕撚著她的腳踝。
“你還笑……哎呀!”
赫超看著她的腳,不揉還好,怎麼越揉越腫?
“我看還是等天亮去醫院看看吧,腫得更厲害了。”他搔搔頭皮,犯錯的孩子一樣。
楊煦呲牙咧嘴地瞪他一眼,悶不吭聲地躺倒,背對著他。好久都聽不見他的動靜,楊煦忍不住回頭看看,哪知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赫超,周赫超!”
“啊?到!”赫超遠遠地跑了進來。
原來他守到門口去了,楊煦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她很想他能守在她身邊,哪怕隻能看見他一個背影,或者能聽見他呼吸的聲音也好。可是,她不能開口求他留下來,她做不到。
“怎麼了?”赫超低頭看看她,“你先睡一下吧,我出去給你守著。”
她還在低頭思忖,他卻已經退了出去,再抬頭他又不見了,楊煦什麼也不顧地叫著:“赫超!”
“又怎麼了?”
“我……”楊煦看著自己的手,剛剛的擁抱讓她一想起來就麵紅,“我……害怕。”
“那……怎麼辦啊?”男人也有些猶豫。
楊煦不再說話,難道真的要她開口說:你睡在我身邊吧!那還不如殺了她。
赫超想了很久,慢慢走到她身邊躺下來,背對著她:“這樣可以了吧?”
楊煦嘴角上揚,她不想讓他看見這個淺笑,連忙轉身躺下。
兩個人背對背躺著,彼此能聽見對方的心跳和呼吸,身處在同一片黑暗中,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這是一種在最靜謐的時空才能有的心的接近。
思緒是最私密的東西,即便是咫尺間的接近,思緒也不可能透過空氣傳遞蔓延。此刻屬於回憶,他們各自回憶,卻不可能知道對方的思緒是怎樣的形狀。
“你睡了麼?”赫超的聲音遠在天涯。
“嗯……”意識開始朦朧,分不清此刻人在何處,現實抑或虛幻。
“我特別想問你一句話。”
“嗯。”她忽然張大了眼睛,呼吸不禁暫時屏住。
“你過得好嗎?”
“我說不好,你又能怎麼樣?”她聲音冷漠,但是內心卻翻騰不止,這是傷心到極致後的反應。
“我想你過得好。”這是他長久以來埋在心底最深處的話,幾次翻湧到唇邊又吞了下去。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關心這個幹什麼呢?”她幽幽地說。
“腳還疼不疼?”他輕聲問。
“疼……”
“給你擦點藥酒吧。”他翻身站起來。
“這裏還有藥酒?”她不敢相信這個小破房間居然設備齊全。
“好像有,我不記得了,找找看。”他在一個大箱子裏翻了半天,聳聳肩,“還真是找不著了,我記得有的。”
“那現在怎麼辦?”
他在她腳邊蹲下來:“那就給你揉揉吧,不許喊疼啊。”
“揉得不對才會疼嘛,為什麼不能喊……哎喲!”楊煦還沒說完就叫起來。
“告訴你不許喊疼還喊?”
“換你試一試啊!”楊煦的汗珠砸下來,嘴上還是不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