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盧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頰,淚水早已經模糊一片。緊接著,音箱裏傳來一段旋律,這首歌她好像在哪裏聽過,是一首網絡歌曲,叫《我很醜,溫柔還有用嗎?》可是此刻,這首歌卻是從那個熟悉的人口中唱出來的:
每一個晚上,想你想得難入眠,連月亮也為我可憐。
怎麼做你才能夠,能夠看上我一眼?
這是我最大的心願。
每一個早晨,不敢站在鏡子前,我是人是鬼難分辨。
知道真的不怪你,是我生得太可憐,隻愛上你,可怎麼辦?
我很醜,溫柔還有用嗎?
願一輩子為你做牛。
隨你欺負隨你抽,決不還手,如果不從,就殺了吃肉。
我很醜,溫柔還有用嗎?
願一輩子跟著你走。
永遠跟在你左右,牽著你的手,用盡所有,我的溫柔。
萬盧跌坐在地板上,哭笑不得,淚水還在不斷地淌下來,頭卻已經笑得低了下去。
這時候,門鈴清脆地響了起來。萬盧慌忙地擦幹了眼淚,CD都來不及關就站起身來跑去開門。
大門洞開,門外站著的人讓門裏的女孩張大了嘴巴,眼淚再一次滑下來。
楊烈微微笑著,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出氣筒模樣。萬盧賭氣地狠狠抹掉眼淚,可是沒用,越抹越多。
男人拉下她拭淚的手,被她用力甩開。女孩扭身回到房裏,男人連忙跟進來。
“我也申請了來芝加哥進修,是民智給我安排的。”楊烈說。
萬盧詫異地抬起頭來。
男人走到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聽到我唱的歌了麼?”
萬盧想到剛才聽的那首歌的歌詞,忍不住破涕為笑。
“對嘛,我的阿盧就應該時時刻刻臉上帶著笑容。”楊烈說著伸手抹去她眼角殘留的一滴淚水,萬盧把頭扭到一邊,“怎麼?還不肯原諒我?”
“誰說要原諒你啦?”女孩噘著嘴。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饒了我?”楊烈溫柔地看著她。
“你打了我一巴掌……你當初居然在大街上打了我一巴掌……”萬盧嘟囔著。
楊烈知道,這才是問題的症結所在。
“那好吧,我站在這兒給你打,你要打多久就打多久,直到你打得消氣了為止,好不好?”
話音未落,萬盧的巴掌已經到了,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在男人的臉上。
不會吧?真的打啊?還這麼用力?楊烈心裏暗暗叫苦,但也隻好忍了。
還沒想清楚,第二個巴掌又到了,“啪”的一聲,幹脆響亮。
“啪!”又一記耳光。
打到第四下,萬盧的手終於落不下去了,眼淚在她的眼圈裏打轉:“你……你怎麼不知道躲呢?”
男人笑了:“我說過站在這兒讓你打到消氣的。”可是心裏卻在抱怨:我躲得開嗎我?
女孩嘴一扁,哇地哭出聲來,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和傷心全都湧了出來。
“阿盧!怎麼又哭了?我不知道你這麼愛哭啊。”楊烈一把把她摟在懷裏,“天啊,別哭了,求求你了,你要怎麼打我都行,就是別再哭了。”
哭了好久,萬盧終於平靜下來,她靠在他懷裏,輕聲地問:“假如,你這次來,我還是不肯原諒你,那你打算怎麼辦?”
楊烈嗬嗬笑著:“那……我就……娶個白妞然後留下來定居。”
“你敢!”萬盧掄起拳頭一頓狂轟濫炸,楊烈緊緊攥住她的小拳頭:“別別別,我知罪了,別再打了,再打我就該吐血了。”
萬盧笑著投入他的懷抱,CD裏的楊烈還在唱著那首好笑的歌。整個房間裏的空氣都在為他們的和好如初而歡欣鼓舞,萬物都為他們唱著祝福的歌,歌詞是這樣的:心無芥蒂,雨過天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