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上,摔得她一陣暈眩。
“疼,三辰。”
“少叫我的名字,收拾東西快滾啊。”
白三辰鬆開她,將取出的包扔在她身上,他別過臉不管不顧,任她無助委屈淚水橫飛。
“顧顏,你想著離開,就該知道有走的一天。”
白三辰拉開門,把顧顏扯了出去,顧顏踉蹌險些跌倒。“啪”的一聲鐵門闔上,顧顏回眸,盯著冰冷的門麵,她靠在白牆,身子虛脫滑落在水泥地板,忍不住哭泣,淚水滴滴答答。
隻不過兩天而已,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她滾?她連自尊都可以不要,可還是做不到讓他喜歡,到底要如何?
顧顏提包信馬由韁沒有目的地的走著,一路被心事壓的喘不過氣。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女人,奇怪到為她們心愛的男人可以去做任何事,揮霍著青春,犧牲所有,就這樣傾入全部的愛著,被她們稱作至高無上的愛情。
該說這樣的女人傻嗎?可是隻有她們明白,她們願意,她們覺得為了愛情不傻。隻是所謂的愛情卻並沒有給她們想要的結局。
愛是相對的,若是隻有單一的付出,那樣的愛情算的上一往情深還是一意孤行?這樣會不會太可笑,怎麼稱得上是愛情?不過癡情而已。
顧顏的癡情眾人皆知,前不久她遇到曾經的大學同學,被問及感情時,她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同學了然一笑,明白了其中意味,卻接著被問,是不是還在等白三辰,同學見她尷尬不語,說些瑣屑,以“記得請我喝你們的喜酒”結尾,草草了結了對話。
她不知是該笑,還是不笑。
一如既往的,所有人還記得她愛他,就算時間也沒有叫誰遺忘,讓她怎麼逃得開這份令她心折的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往事隨風
不知不覺的漫無目的,竟然到了這裏。
顧顏抬眼,佇候在大理石精雕細琢的門樓前,銀色柵門大展而開,眼前巍峨的大樓還像從前屹立,身邊經過的三兩學生,猶如穿越,她吸鼻,湧上片刻感懷。
這裏,便是她遇見白三辰的地方。
校園的百年榕樹,林蔭避曬,細碎的陽光穿過,打出蘊育的味道,樹下的石凳布著青苔,硬淨的柏油瀝青,不染雜亂。轉眼過去這麼久,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今他卻將她推出門外,那扇門對她而言,更是通往他心的捷徑,長年累月後,卻發現這捷徑並不近。
第一次遇到白三辰,他穿著白色T恤,擼起半截袖子,露出曬黑的臂膀,他洋溢出的笑容,任誰看著都刺眼,就那樣招搖的,毫無顧忌的刺傷了一旁過路的顧顏,她無意沉淪進他的笑容中,恍惚的,聽見自己為他心動的聲音,茫然的,看到自他身後無故出現的耀眼陽光。
那個年紀,若愛一個人隻是空穴來風,會不會不言愛,而稱作衝動,或許就是緣分粘著她的衝動不肯放手,她才開始認命堅持自己的固執。
起初,眾星捧月的白三辰怎麼會搭理不起眼的顧顏,隻是那樣的執著,怕是誰都無法招架了的,他躲在前,她追在後,他為了躲避,她為了追逐,他躲的撞樹流血,她追去送上方巾。電光火石間他決定放棄躲避,她卻執意追逐,那時命運就在他們彼此的年輪中,深深刻上對方的名字,以表後續糾纏。
是不是,越是一言不發的人,才越有一鳴驚人的潛質?如同顧顏,一段時間內竟作為校園談資中榜首。
她對白三辰從來就是莫可名狀的疼惜著,在校動會的長跑比賽中看到他時顧顏微微一怔,他這樣循環的比賽,能受的了嗎?忍不住心疼,她做出大膽的決定。
炎炎夏日,她跟著他的速度,隨著長跑的隊伍,傻傻跑在他身旁爭取與他並肩,棕紅跑道形成的碩大橢圓狀,抵不過她的執意,她不敢拖遝,費勁全力。聽不到觀眾席中發出呐喊,看不見領獎台上老師無奈的神情,她的心裏,隻裝著抿嘴尷尬的白三辰。
溫度高的熱烈,顧顏隱約在光暈下瞧見白三辰泛白的唇,看出他的疲態,似乎體力透支。白三辰忽而轉頭,大汗淋漓的他,瞅著喘著粗氣的她。顧顏還記得白三辰那時嫌棄的表情,他敷衍又表示謝意的語氣不協調的湊成一句沒有誠意的謝謝。
顧顏虛弱一笑,黑暗來襲她全然不知的暈倒,聽聞,是他抱著她穿過人群,帶她離開那片囂雜。
回憶是多麼折磨人,又耐人尋味的東西。丟不掉,割不舍,抽絲剝繭般露出你努力藏起的心。
顧顏還記得白三辰毫不客氣的帶著他各樣的女朋友到她麵前誇誇其談,一撥又一撥,樂而忘返。如今想來,那樣無奈又消遣的日子,誰也不會預見今日的前因後果,她荒唐又極致的愛情。
緩緩回過頭,顧顏走進上學時常去的咖啡廳,透過玻璃窗盯著外麵路過的行人,瀑布般的黑發,纏繞在手指上不停曲卷,她隻想做個簡單的女人,貪個安逸的愛情。想要得到簡單的生活,卻經曆事與願違的現實,她步入一條泥濘的感情,止步不前,愛上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自哀自憐。可是,誰的感情,不是從不由自主中掙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