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母親說你昨夜未歸,今天就進了警察局,想你喝的再多還手的能力還是有的,倒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任由白打,可有日子要看自己的慘象了。”
“咳咳。”
白三辰輕咳出聲,牽動胸腔陣陣疼痛,繼而尷尬沉默,車輪不停向前顛簸,他將頭抵在車窗,微微顫動感傳至內心,酒意散去大半,那個清晰的身影突兀現身,想起吻她時她幸福的樣子,想起她一顰一簇,疼意卻更濃,如同誤食情花的楊過,越想心頭越痛。
“嘶!”
白三辰拂過嘴角,疼的倒吸涼氣,借著路燈看清手指上的血漬,若是還手怎能明白,禸體上的痛都比不過想念的痛,好在有禸體擱淺,否則馳念瀕臨最後邊緣,他會奮不顧身的瘋狂到自己無法掌控。
作者有話要說:
☆、白父歸來
海邊微風來襲,暮色、降臨,顧顏與潘大並肩走在細沙之中,看遠處海天一線,日落暈紅,她紮起的馬尾迎風掃過潘大臉頰,湧上酥|麻感覺。
“在想什麼?”
顧顏聽聞,暗去眼裏的內容,席地而坐,抬頭望了望他偉岸身軀,轉過身專注觀望潮起潮落,緩緩開口。
“在想一個以為一旦失去,我就會活不下去的人。”
潘大聽後露出皓齒,饒有興趣的輕笑,跟著並肩而坐,顧顏衝他微笑,垂眸開始回憶過往的纏綿。
“愛他愛得有些不像話了,導致現在像浮萍一樣遊蕩。大學的時候愛上了不值得依賴的人,偏偏在他身上卻看到了想要的幸福,所以開始執意的追逐,他不曾在意我,隻是將我放在身邊,可有可無的驅散他的寂寞,我總想他是還未成熟,等他玩夠了會安穩,所以等了下去,隻是隨著他的不愛,越來越等不起,覺著七年的等待太過頭,該適可而止,所以聽從母親的安排,想著結婚,想著不管是誰,嫁了就好,起碼給母親個交代。可最後關頭還是不能麵對,不顧一切的逃了算了。
隻是來了這裏,走到這步,卻也不後悔愛他,唯一遺憾的是,將來的日子,無法陪在他身邊,不能做他妻子,而我深愛的人終要做她人的夫。我勁力的奢求,不過是旁人不費吹灰就能得到的,也埋怨過不公,可想後覺著如果上天沒有讓我遇到他,才是對我最大的不公。
你能想到,當時的我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下了多大決心才舍得離開嗎?我深深以為,沒有他我會死去,可嚐試離開後竟也活了下來,隻是愛他的影子太大,遮住我迷途知返的路。”
顧顏微微凝眉,望著天際飛過的海鷗,深藍天空漸漸傾斜,她仰頭固執將眼角淚水逼回,盈眶的淚珠太盛,頃刻下滑破湧。潘大癡癡望著顧顏,伸出粗糙大手拂過她的淚麵,一瞬間忘了如何安慰。是要多努力隱忍才能將厚重悲痛藏在一塵不染下?
“你又何必?若是那麼艱難就不要勉強。”
“真的沒有很勉強,自己去想他的。”
一陣低泣轉為嗚咽,顧顏將臉埋進雙掌,不住顫唞身體,她不受控製的,想起他,就會肆無忌憚的落淚,就會難過要哭,緩緩停止抽泣,顧顏起身對潘大擺擺手,潘大安靜坐在原地,看她漫步背影,晚霞照射逆光陰影,海風吹拂,她的發絲在空中飛舞,停頓駐足,顧顏轉身麵朝大海。
“我好想你。”
海水漲潮將她的思念呐喊卷進其中,顧顏顫唞而全力的拚命叫喚,眼前忽然一切變得不再真切,頭腦失去清明。她在瑟瑟風中晃蕩的單薄身影,忽然變得柔軟形成弧度,慢慢墜下。潘大眼睜看顧顏垂直跌落的身體,他疾速奔跑過去,用力接住她的身體,晃動她的身子,急切的呼喊她的名字。
“顧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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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倒地的聲音不斷響起,白色木門內不時傳來男人的低吼聲音,門外的白母焦慮呼吸,眉眼一挑,傭人急忙掏出鑰匙,打開了緊閉的房門,白母跨進白三辰的房間,撲鼻的濃煙酒精使她輕咳,窗簾阻擋一切光線進入,隻有敞開的房門折射進一道亮光,傭人幾步跑去,拉開所有窗簾,白母才看清醉倒在地毯中央的白三辰,感受到刺眼的光,他不安的掙紮,麵孔糾結成一團。
“兒子?兒子?”
白母輕拍白三辰臉頰,撫過他疼痛眉目,也揪的她心疼,白三辰嚶嚀一聲,揮開白母的手臂,傭人忙碌收拾殘物,來來回回行走摩攃出細碎聲響,白三辰睜開雙眼,醒目陽光刺疼眼睛,他緩緩起身迎接渾身的酸疼,母親看他顫巍模樣,焦躁的握緊雙手,心裏擔心要命,白三辰渾渾噩噩中撿起外套便朝房門外走,白母急著跟在他身後,追趕大步流星的白三辰。
“要去哪裏?一天都沒進食了。”
白三辰對身後傳來的急切問候置若罔聞,頭不會的跨出大門,白母停在門邊著急跺腳,酒櫃的酒已經被他搬空大半,想他不過睡了二三鍾頭,這樣唐突出門,到底是要去哪裏?
已是傍晚,白三辰驅車漫無目的,酒醒後頭開始微微陣痛,腦海中藏著的熟悉背影,忽然突變成無數個上躥下跳,想起她無人能及的溫柔,白三辰驟然刹車,車停在路邊,他緩緩將臉深埋進方向盤,拿起身旁的手機長摁著一鍵,話筒裏冷漠的女人始終重複單一語句,電話彼端再不是那個善良柔美的顧顏,白三辰朗聲的笑,仰頭已是淚流滿麵,他狂躁轉動方向盤,前進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