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2)

三辰的雙眼。

“走?你們現在的孩子是不是都這麼任性,可以不考慮大人的感受?”

白三辰愣怔在一旁,盯著桌上的兩菜,想起顧母將將嚴厲的聲張,顧顏走時,肯定受到了不小的阻撓,隻是這樣都動搖不了她走的堅決,她現在是恨的吧,思及此,白三辰放下碗筷,起身對著顧母深深鞠躬,顧母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嚇,扭頭不解看他。

“你是不是也去意已決,甚至要已死相逼的與父母抗衡?”

顧母的話聲一落,白三辰突如遭遇一記悶拳,直逼心口,他抬頭有淚流出,顧母僵住進食的動作,看他顫唞的身體,快要泣不成聲,顧母慌張找來紙巾,踮著腳仰起頭擦幹白三辰眼角淚水,似慰勉般輕拍他的臉頰。

“不是的,媽。”

“總是這般哭哭啼啼,如何像個男兒?”

“可我看到您就想起顧顏!”

顧母輕笑,淚聚集眼眶,溼潤的眼睛發出光彩,她輕拍過白三辰,但笑不語。

“我被家父外派出國,還不知要走幾年,特來跟您辭行,所以,顧顏回來後,也再不會見到我,她從今往後隻管安心生活。”

顧母聽罷微愣,垂眸望著冷掉的飯菜,麵容漸漸黯淡,心裏說不出如何滋味,隻是想到女兒得知這個消息,她難免心疼萬分,又怕她再次跌入深淵無法自拔,顧母抬眼注視窗外夜色,斂去擔憂神情,回眸對白三辰渙散著笑容。

“也好,終要平複的,有了目標盡管大步向前去拚。”

“您難道不怨我嗎?我這樣憑空走了,卻仍未彌補對顧顏的傷害。”

“這不就是感情嗎?我何苦怨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母獨自凝視窗外,撇見桌上殘羹,屋內已經沒了白三辰影子,放空的思緒忽然被拉回,顧母垂眸哀歎,暫且不去告訴她,免得更加傷懷,以後她回來了也許可以從容麵對些,隻是不免心疼她付諸全部的愛不能完美。夜空星光閃爍,顧母端起碗筷轉身走進廚房,水龍頭嘩嘩聲音,掩蓋她不斷歎息。

白三辰安靜坐在車廂,望著樓上窗戶發出的燈光,手中的香煙已經燃盡,煙灰掉落在身上,夾煙的雙指忽然被燙的疼,他一激靈,低頭將殘存的煙頭扔進煙缸,緩緩發動汽車離開原地,後視鏡在倒退,他眸中有晶瑩悄悄閃爍,顫唞的手指,忽然無力掌控方向盤,一路停停走走車子駛進院落穩穩停在車庫,白三辰甩門下車,瞧見不遠處正站著一襲白衣的女人,他瞳孔瞬間微縮,心跳徒然張狂,竟然邁不動步伐,他緊緊凝視遠處佳人,卻不消一秒將眼中炙熱散盡,恢複了冷漠。

那人不是她!

看清後他落寞的繼續徒步,走近與白衣女子擦肩而過,撲麵的香水襲來,他心底愕然升起一陣尷尬,想著原來不是所有女孩,都如她般適合白衣羅衫,可以渾然天成像個仙子,她的樣子雖多年不變,卻美到永駐他的心底,現在想想,她始終替他保留著那抹清純印象,其實遇到她,才是一生最大的幸事。

白三辰剛拉開大門,便傳來母親期期艾艾的哭訴,他沉默在玄關換下鞋子,瞧見大哥與二哥已經陪在母親身旁,母親嘴裏呢喃不清,臉上布滿淚容,他將鑰匙扣在茶幾桌麵,母親聞聲仰頭看他,白三辰看到她發紅眼眶,皺緊眉頭,緩緩蹲下`身子,貼在她的膝旁,輕聲安慰。

“我不是一去不回的。”

白母伸出布滿溝壑的雙手,拂過白三辰側臉,滿目躊躇,尖細聲音止不住憤慨而出,哀戚著衝他怨懟。

“你父親這次是鐵了心,怎麼勸都沒用。拿自由當賭注你輸的起嗎?這後果可堪比流放!”

“我以為,我會贏的。”

母親無力抽打著白三辰脊背,他幽幽開口,停頓細微聲響,一瞬抬眸看見母親虛無淚光,他將母親雙手緊握掌心作為懷故,幽邃眸中閃爍的認真堅定不移,白母失神驚悸,猝然明白他心中緣由,慢慢停止抽噎。

“你愛她?從最初?”

“恩,愛她,始終,所以輸的不止自由,不能反悔。”

白母輕哼一聲擦去眼眶邊的淚痕,會意的點頭,望向白三辰的雙眼不知不覺覆上惻隱。

“母親不曾懷疑過你做的任何決定,隻是唯獨這個賭約,而作為賭徒的你卻輸給了自己。去了那邊,照顧好自己。”

母親起身甩開白三辰,從三兄弟中抽身回房,白三辰追隨母親背影,一時之間卻難開口,事情是他一手造成,過多的不舍憐憫隻會成為不分善惡的迷障。隻是他該認命嗎,就這樣失去她,空留遺憾。

房內月光撒入,窗外傳來汽車轟油聲音,隔著紗簾他向下俯視一瞧,見大哥二哥相繼揚塵而去,回身跌坐在大床之間,趁著月光看清打包好的行李在暗地灑下陰影,無端心慌湧上,他著忙點起香煙,微光透過窗欞照亮他側臉輪廓,青煙飄過,纏繞他埋在夜中的半扇麵容,隱藏著深邃眸中的極致荒蕪。

靜坐了一夜,思念顛沛踟躕,天邊的日曬已耀目如火,白三辰掐滅手中香煙,轉進衛浴梳洗,擦幹臉頰殘留水珠,重新踱入房間將床單鋪平,對著牆壁碩大鏡麵理容,認真係過黑色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