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色光華下。
唰!又一道強光閃過,那五色光芒瞬間被壓縮成一條細線,又猛地收成一個點,從空中墜落到了地上,發出盯啷一聲脆響,一塊光可鑒人的剔透圓鏡滾落出來,剛剛好停在司徒月波腳下。
拾起這個漂亮的小東西,司徒月波笑笑:“放心,我一向守信。”說著說著,他忽地愣了愣,手裏的鏡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層水氣,有點鹹鹹的味道,像隻沁潤在淚水裏的眼。
用衣袖輕輕擦幹鏡子,司徒月波走到昏迷不醒的蒂諾身邊,把它放到了他的手中,又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他身上,淡淡說:“你不是沒感情,隻是不懂珍惜眼前人的道理。如果以後你還能遇到另一個阿鏡,希望你該知道怎麼做。”
話音剛落,身邊淩亂一片的大廳突然失去了全部光源,司徒月波隻覺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然身在修道院外那片荒地之上,那個由阿鏡一手造出的反向空間,隨著她的徹底消逝化為了煙塵。
走到另一頭,抱起熟睡得呼呼有聲的鍾旭,司徒月波又看看那個躺在荒草之中的瘦削身影,一聲淺歎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山風輕過,樹木草叢沙沙作響,司徒月波抱著妻子走在荒僻的小路上,嘀咕著等妻子醒來後要編個怎樣的理由來瞞過阿鏡這檔子事,邊走邊歎,堂堂一個冥王,度個蜜月都不讓清淨清淨。正想著,恍惚間,似有一陣悠揚的華爾茲從身後傳來,跳躍的音符渲染了幽暗的山路。司徒月波回頭,暮色中,哪裏還有修道院的影子,一座華美的別墅,像個翩翩起舞的美人,在音樂聲中向曾經踏足過這裏的人,告別。
尾聲
我鼓掌:“這是個精彩的故事。”
黑袍四號不為所動,淡淡道:“謝謝。”
“你居然連冥王的故事都知道,可見你背景深厚啊。”我別有深意地一笑。
“我困了,晚安。”四號起身朝帳篷裏走去,“這隻是個故事。真假與否,喜歡與否,都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四號的背影。
“如果你從頭到尾聽完了這個故事,還不知道答案的話,你就該去做個智商測試了,女人。”四號硬梆梆地扔下這句話,一頭鑽進了帳篷裏。
“她脾氣不好的,別理她,咱們喝酒吃肉!”其他黑袍不以為然地把我拉進篝火晚會裏。
我扭過頭去,衝著帳篷裏喊了一聲:“謝謝!”
聰明如我,怎會不知你一番心意,笑。
夜色如水,篝火熊熊,有酒有肉,敖熾已經醉的東倒西歪,還拽著酒瓶不放,用破鑼嗓子在沙漠的夜空下嚎叫著——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最後的最後,他歪倒在我身上,腦袋枕在我的腿上,一手抱著酒瓶,一手習慣性地握住我的手,睡著了。
嚴肅枯燥的沙漠,變得溫柔起來。
生骨
楔子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篝火晚會上的酒肉之氣,隨著蒸騰而起的溫度化為烏有。
總是比賽騎駱駝也很無聊的,毫無人生理想又俗氣的敖熾跟黑袍們在帳篷裏玩遊戲對戰,而我則獨自散步到離帳篷不遠不近的地方,期待著能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
但是,基本上一無所獲,仍然是大同小異的景致,還有時不時出現的,屬於各種動物的白骨,大多半埋在沙中,被時間拋棄,很是寂寞。
今天夜裏,帳篷裏用蠟燭照明,不知是哪個神經病說蠟燭更適合烘托氣氛。所以,當那個身材特別高大的黑袍五號拿著一個動物的頭蓋骨,正襟危坐在我們之間時,我覺得帳篷裏的溫度下降了,一陣冷風拂過我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