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來精神了,翻過身趴床上看旁邊的梁柯。“梁子,你哪裏人?”“我太原市的,今年二十歲。”

“我長安的,今年十八。”

“十三號呢?”

魏勇不太喜歡他這麼叫自己,表情有些猙獰。“我鄉村的,姓魏名剛,你們叫我魏勇就行了,不要叫十三號,還有我十八歲了,今年的新兵。”

“噗。”魏勇話一講完,好幾個都笑了。

袁帥更是一點不避諱。“魏勇你才十八歲?”說著看看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的魏勇,又瞧了眼與他年紀相當的梁柯。“你長得也特成熟了點吧?”

魏勇漲紅臉,結巴解釋。“家裏做的事兒多,顯大。”“14號、你呢?”

魏勇老實的過份,心裏總想著一個宿舍的戰友,更應該相親相愛,所以特意問不愛搭理大家的蕭郝。

蕭郝望床頂,閉著嘴沒說話,也沒打算說。

袁帥不屑的講:“得,人家孤芳自賞,跟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你還是別浪費口水了。”“上邊那個,9號是吧?你叫什麼名字?”

一直被他們無視,存在感極弱的少年,五官有些深刻,像是少數民族的。

“我、我新疆的,叫泰維斯亞,今年17歲。”泰維斯亞操著口濃重新疆口音,但幸好的是他普通話還好,大家都聽得懂。“你們可以叫我泰維或是斯亞都可以。”“就小亞吧,這樣多親切啊。”袁帥不顧當事人的話,徑自決定性的講。“小亞,你怎麼想到來當兵了?”

泰維斯亞:……

“想來就來了,沒有為什麼。”

“小勇呢?”

魏勇:……

“母上說我空有一身力氣,可什麼都做不好,就讓我來了。”

“小柯讓我想想,你是不是嫌自己太秀氣,來部隊練壯實點的?”袁帥全不顧別人感受,給他們起小名,而且還都是簡單、單純好記的。

這點跟陸朔有點像,讓她忍不住伸脖子看他。

梁柯溫和禮貌的反擊。“小帥,你又是為什麼呢?”

被叫小帥的袁帥一點不介意,輕歎的講:“我啊,因為某些事情,不得不為之。”

“我是帝都人,快十歲了,你們可以叫我小朔。”這是場相互交友會,他們都自我介紹了,陸朔趕著把自己推銷出去。

袁帥掀眼簾看了她眼,便被子一拉。“小鬼,我們還知道總教官是你爸爸,自個一邊慢慢玩去吧。”

陸朔又縮回被子裏,她才沒有在玩。

總有一天,她會證明自己的!

當天晚上果然如陸朔所講,那些個變態教官沒能放過他們,不過也沒讓他們去跑步,而是緊急集合。

把從被窩裏拉出來,為的就是跑操場上站個幾分鍾?

菜鳥們心裏大呼有病,可還是有病的跑出去集合。

集合完畢,白小冰挑了下毛病,就放他們回去睡了。

沒做到那變態副教官滿意的菜鳥們,都不太敢睡死,唯獨陸朔一個睡得香甜。她跟他們說過,教官們不會再偷襲了,可他們不聽,她也沒辦法。

在血刺的第一夜,就這麼平靜而安逸的過去,當第二天的天邊才剛露魚肚白時,他們的磨難才真正的開始!

——

“快快快!你們屬母的嗎?小孩都跑得比你們快,快給我跑!”

陽光還未露出地平線,血刺訓練基地已然熱鬧起來,喇叭裏的嘶吼,機槍的“突突”聲,還有菜鳥們淩亂的跑步聲與喘熄聲。

背著三十公斤負重的菜鳥們,沒跑多久便一個個體力不支。

他們昨天訓了一天,晚上又沒吃飯,現在天還沒亮,更不可能吃早餐,現在又這麼劇烈的運動,有些人早受不了吐起來,而且純粹是吐膽汁。

而讓袁帥他們吐血的是,他們這裏還真有個小孩,恰好人家吃好睡好,正跑得歡快,比他們這群似遲暮之年的兵,要精神多了。

其實白小冰要求的速度也不快,畢竟他們是想訓兵,不是想玩死他們。

“袁帥,你還好嗎?”才剛開始跑一個多小時,還能繼續的陸朔問臉色不大好的袁帥。

袁帥一口氣嘔得差點順不過,等緩過來就粗喘著氣不理她。

梁柯自然是不用說,雖然他很累很餓,可跑步是他的強項,如果連他都支撐不下來,恐怕沒人能完成。

而小亞是新疆人,高原地區的人,體能扛扛的。魏勇也是,跑得穩穩定定。蕭郝遊刃有餘,似饑餓對於他來講,如同不存在。

所以一班總體來講,就袁帥欠了點。

這種不明顯欠缺,在開始還不明顯,等到時間越來越久後,便漸漸變得明顯。

“小帥,你還好嗎?”小亞腳步蹦得老高,完全輕鬆無壓力的問老牛喘氣的袁帥。

大腦缺氧的袁帥無力搖頭,俊帥的臉慘白慘白,額上豆大的汗直滴個不停。

眼見他就要不行了,在所有人以為他要撐不住放棄時,他總是強撐下來,似是有什麼讓他非完成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