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像被水洗過的陸朔大汗淋漓癱在蕭郝身上,已顧不得他是敵是友。
“要以身相許可得換過個時間,我想你沒有在別人麵前表演的習慣。”蕭郝無所謂的講,舉著手裏血淋淋的子彈,眯了眯眼睛。
陸朔抬簾,看到角落的攝像頭,使出最後一點力奪過子彈輕輕一擲。
攝像頭“咣”的一聲被擊碎,掉落幾片碎玻璃。
屏幕意料中的變成雪花點,雷翼一點不急,手枕著頭在想什麼。
張功急起來。“你不擔心?”
雷翼滑動椅子看他。“需要擔心?”
“他們已經不再我們的監控之中了,雷翼先生。”
聽到他厲聲的警告,雷翼沒當會事。“那又怎麼樣?整棟別墅都在我的控製範圍,怕她跑掉?還是張功先生你有變態的窺視欲?人家小兩口子情投意合,我勸你還是別阻擾的好,畢竟他們兩個可不是你能對付的。”
張功怒氣填胸,卻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隻得憤憤離去。
看到離開的張功,雷翼嘖了聲,自言道:“思想機械人可不是這麼好控製。”
蕭郝對她的舉動並不意外,把她放床上就收拾餐具走人。“我想你現在也吃不了東西,明天早上我會換成粥。”
陸朔虛弱的問:“能現在送麼?”她餓啊。傷口很快會好,等疼痛淡下去,她就該餓肚子了,今天可真是什麼沒吃。
“別得寸進尺。”蕭郝說完走了,沒多停留片刻。
看他背影,陸朔挪動了下,把一側幹淨的被角拉到肚子上蓋著。以自己的恢複迅速,這槍傷要好全至少得明天,雷翼最晚會在明天下午開始另一項測試,自己得在離開這房間的時候想出離開的辦法。
想著想著,肚子沒那麼疼的陸朔果真餓了,便隻能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在睡著前別去想肚子,於是就想到了中毒的陸龍及戰友。還有賀大媽,還好那晚上賀大媽給自己煲了雞湯……嗚……更餓了。
——
這次行動對血刺來講是顛覆性的事件,幾乎全軍覆沒,從未有過這樣的失敗,但幸好的是在超前的醫療設備下,他們全都平安醒來,隻是他們的機械師卻成了俘虜。血刺第一次如此不堪的讓一個機械師當了俘虜,救了整支小分隊,包括他們的指軍官!
不過比起血刺來講,麵對這次的化武戰爭,黃猛是損失最慘的,共犧牲了八名刑警,還有五個屬於重度中毒,救過來可能都得負傷退役。
麵對輯毒大隊的損失,血刺沒有從中找到平衡感,他們的指軍官一醒來便聯係了七處,並且不顧上頭派來的人怎麼勸說,帶著所有安然醒來的成員離開醫院,不知去向,著著實實讓陸剛好一陣擔心,不得不暗中派人幫助他,替他開好道路。
當天晚上,陸龍帶著莫默、周佳佳、蘇仲文、冷焰、秦朗五人,換上了便服,武器也改用普通爛大街的九八式突擊槍與八六式的手槍。他們直奔當地警局,跟悍匪似的橫著走進局裏,遇人扔人,遇桌子扔桌子,可以說是遇什麼扔什麼,鎮住幾個小片警去到局長辦公室才咣當關門拿出家夥“友好”問話。
滿頭油光的小地兒局長哪見過這架式,被兩把槍抵著腦袋,頓時嚇得差點求爹爹告奶奶。“好、好漢,你有、有什麼事嗎?”
麵無表情的陸龍坐在他的辦公椅上,陰暗低睨著跪地上的男人。“安樂村的最大買家是誰?”極輕極平淡的問話,似是跟朋友之間的閑談。
被他震懾住的局長不知此人是誰,聽到他冰冷但算“友好”的話,蹦蹦跳的心便慢慢回到肚子。“那個,什麼買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龍看他的視線沒變,但他緊抿的嘴說明他正極度不悅。
跟他久了的幾個兄弟還不了解他?聽他平靜的話,又見這局長不識相,周佳佳跟蘇仲文默契配合,一個把他手按桌上,另個直接一刀插下,在他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時重複長官的話。
這次局長才知道他們不是開玩笑,抱著血流不止的手痛哭流涕把自己知道的全倒出來。“我隻知道他們身邊有很多厲害的打手,個個人高馬大,初次見麵我本來是想多討點好處,哪想他直接把我的一個部下給殺了,其它我真不知道了。”
“他的住處。”
“這個我真不知道。”局長猛搖頭。
陸龍眼角一挑,看了眼周佳佳。
周佳佳立即將他另隻手也戳個洞,把兩隻手搞勻稱了。“說不說?下一刀戳的就是你的腦袋。”
“我真的不知道啊,好漢饒命,所有交易事情都是安樂村的村長負責,我什麼都沒參與啊!”局長疼的臉色青白,有要暈過去的趨勢。
陸龍十指交錯,沉穩的像座山,即使他正幹著如此暴力的事,仍如坐在山中看風景,無一點焦躁憂慮。“去把那個村長帶過來。”
因為事發突然,黃猛自己都負了傷,所以安樂村的村員全部押在當地局子,由他手下的人員看守。
局長被蘇仲文從地上拽起,想到外麵還有部下在,支支吾吾想讓他們給自己留幾分麵子。
血刺的人都火燒房子,還管他什麼麵子裏子,把他踹出門就拖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