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貓,你要一直抱著這個嗎?”蕭郝看她手裏萎得差不多的花問她。

陸朔低頭看殘破的花黯然神傷。“這裏我一無所知,隻有這花是z國帶來的。”

莫生的土地,全然不知的世界,對一個背井離鄉的人來講,借國土之物來思念,是唯一的寄托。

蕭郝沒強求,折中的講:“這花怎麼種都種不活了,我讓人在住處栽種些?”

“栽的跟這些不一樣。”

“這個也是英國的種子,我讓人去英國買。”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陸朔為難瞅他,最後想了想,還是把懷裏萎了吧嘰的花扔掉。

長短不一,比豬草還糟糕的花扔在海岸邊的草地上,被海風吹開的花莖葉裏,還一朵尚且完整,搖拽的似要展翅欲飛的花。

看到這麼寵著她的老板,雷翼有些不讚同。“周幽王為褒氏一笑,斷送西周。唐玄宗為楊玉環,不理朝政,任用奸臣。嘖嘖,老板,你可得小心點。”

蕭郝沒有忠言逆耳,反倒輕笑。“我又不是帝王。”

陸朔衝他呲牙。“我要是楊玉環,你就是那奸臣。”

呃……雷翼吃癟,看他們兩個聯手起來對付他,就當自己不存在。

看她即使是隻病貓還這麼牙尖嘴利,蕭郝心想就算斷送江山又如何?況且他還沒有。

***

這個島很奇怪,像是沒有人煙的地方,隻有一些奇怪的大石頭雕像,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弄出來的。而陸朔走了半個多小時,沒有看到任何一株高過四米的植物,並且種類很少,更讓人驚奇的是在慌無人煙的地方走這麼久,她沒看到任何動物,就連蛇都沒有。

“蕭郝,這是什麼地方?”陸朔忍不住好奇問。

“一個悲慘與奇怪的地方。”雷翼解說道。“這裏被當地的人們稱做複活節島,因島上奇怪的事太多,導致這裏與世隔絕,而因其植物種類少,動物幾乎沒有,連科學家都對它失去了興趣。”

“那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對她的疑惑,雷翼笑得恐怖。“當帝王啊。”

陸朔:……

蕭郝:……

沒走多久,他們幾個路過一個村子,村子非常落後,簡直像是原始住民,都是小木頭釘起來的,感覺風一吹就會倒。

村裏莫約有十幾戶人口,院前種著青菜,一些雞在到處亂飛,不時還咯咯的叫,似是受到了驚嚇。

蕭郝看了眼村子,拉著陸朔直接走過去。

陸朔更困惑,看默不作聲的蕭郝與雷翼,在走過村子的時候頻頻反頭看。房間雖然破舊,但許多地方像是被人為的破壞,路上許多淩亂的腳印卻未見人……掃了眼菜園的陸朔怔住,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

是血,蔬菜上麵是血!一個恐怖的想法在陸朔心底形成,讓她牙根輕顫。“蕭郝,這裏的住民呢?”

“弄走了。”蕭郝漠不在意,徑直前進。

“那血跡怎麼說?”陸朔咄咄逼人,眉毛緊皺起來甩開他質問。“蕭郝!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不走了!”

蕭郝停下來,看她劍拔弓張的模樣,神情微斂。

陸朔就是要問個究竟,沒有一點退縮。

雷翼站一邊看戲,置身事外。

最後,蕭郝才耐心的講。“願意離開的給了筆錢,不願意離開的喂魚了。”說完便抓住她手,強行拉走。

喂魚?什麼叫喂魚?陸朔震驚,被他差點拉倒時驚醒,活動的右手不留情揮出,被他敏銳的擋住後一個掃膛腿直攻他下三麵。

麵對她迅猛的攻勢,要躲她腿部攻擊的蕭郝就勢必鬆手。但了解她的蕭郝沒有鬆開她,便硬生生受了她這一腿。

“哢。”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在寂靜的草地上顯得尤為清晰。

陸朔怔愣,踩著他腿彎的腿不知是怎麼收回來的。

抱著手臂的雷翼也是一驚,要過去扶他,在看到臉色怪異別扭的陸朔時,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蕭郝……”手還被他握住,掙也不是,不掙也不是。陸朔歉意又帶著不輸人的語氣。“你幹嘛不躲啊。”

被痛楚微微牽動臉部表情的蕭郝仍未鬆手,全身力道壓在完好的腿上,似無事人般看向雷翼。“叫車來。”

雷翼點頭,拿出掌上電腦。“剛剛完工,造型不怎麼樣,但絕對能代步。”

陸朔對他的做法,憤怒未消,可低頭看他不自然彎曲的腿,又覺得自己太過了。“那個,我扶你找個地方坐下吧。”

蕭郝猶豫的看她,沒有馬上同意。

“我保證老老實實的。”看到他懷疑的眼神,陸朔想自己又不是沒良心,把人打到骨折了還想著逃跑。其實她真沒想過逃跑,這位於海上的島,沒有船與飛機,她要遊到對岸去嗎?

“嗯。”蕭郝最終點頭,由她扶著走去靜立草地的大石頭。

陸朔背著他半邊身子,走得有些吃力,但看他一蹦一蹦的跳,一張對世事無所謂的臉滿是不耐,濃眉皺在了一起,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