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不打憂你與爺爺說話了。”
“好好,你們走吧,我有一肚子話想跟老何說,恐怕一時半會還走不成。”
陸朔被陸龍押走,後邊陸將抱著兒子,老婆走在身邊,除了陸龍,他們幾個都反頭看了眼佝僂著背站在石碑前的雷振山。
陸朔眉越皺越大,到最後緊緊的糾一起,像打了個死結。
陸將也表示疑惑。“大哥,雷老將軍剛才隻問到了小朔。”曾經也是部隊高級軍官的陸將,感覺這事情不正常。“陸朔確實是長大了,但以他們那代人的思想觀念,多少有點重男輕女,他剛才完全沒看我兒子。”
陸朔噗笑。“四叔,你這是吃醋了麼?”
四叔老婆洛青點了下她鼻子,無奈的笑道:“剛才那位將軍戾氣太重,別把他想得太簡單。”洛青以前雖然是軍隊裏的菜鳥一隻,不知道雷振山是何許人,但人的直覺向來是不會錯的。
被未來四嬸白皙的手指一點,陸朔的注意力都到她臉上去了。美人啊,美人!
陸龍把看呆的人掰轉身,協迫她同自己走一條平行線。“這事交給我,你們不要多想,適當的注意安全。”
“嗯,明白。”陸將點頭,把朝洛青伸手的兒子拖回來,扔背上。
陸朔笑嘻嘻天真無邪的看他們一家三口,直到回家,他們去了市裏才收起笑容,愁著眉頭仰望陸龍。“爸爸,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麼事?”
“雷庭姓雷,雷珊也姓雷,現在這個老將軍也姓雷。”
她話隻說了一半,陸龍看她的視線漸而嚴肅起來,薄唇緊抿,許久後才講:“雷老將軍一身都奉獻給了部隊,除非有百分百的證據,否則不要輕易將他當做懷疑對象。”
“哦……”
“聽到了嗎?”
“聽到了。”
“記牢它!”
“是!”
可是她隻是推測啊,搞這麼嚴肅做什麼?陸朔委屈的吸吸鼻子,覺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訓了頓。
祭奠完老老爺子,陸朔想到了父親與母親,決定也給他們去上上香什麼的。
於是陸朔和陸將次日便起程去陸朔的老家。
老家比烈士園還遠,但陸朔還是決定先去看望母親與哥哥,因為自五歲那年以後,就再沒去看過他們。
陸龍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到達餘家。
時過境遷,餘家那棟半大不小,稱不上豪華的三層樓被荒廢十年光景,現在已落層厚厚的灰,牆壁上還有戰火留下的痕跡,院裏那顆被燒著的白楊樹發出了新芽,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餘媽跟兄長葬在離家不遠的山崗上,陸朔拿了把軍刀披荊斬棘的爬上山,堅決不用陸龍幫忙。
陸龍一路擔心她會哭,沒想她除了草就把軍刀插土裏,直挺挺跪下,隻凶狠說了句:“我會為你們報仇的!”神情凜然,沒有一點別樣情緒,就連抽鼻子都沒有,眼神直定,比所謂的誓言更有說服力。
兩人在山崗上留了會兒,下山回到餘家時,天已經有些黑了。
陸朔瞧瞧灰敗的家,提議的講:“爸爸,今晚我們就睡這裏吧?”
“嗯。”陸龍沒有猶豫,看了下四周就帶她進去。“如果要睡這裏,我們必須趁早收拾間房間出來,還要解決食物問題。”
推開門扉,陸龍遮住陸朔的頭,等塵埃落定才帶她進去。
這是私人居民屋,沒有玄關,一進去就是麵積不小的廚房,中間是大廳,另一邊是雜物間。
廚房的砧板上還有腐爛的食物,水籠頭是開著的,但已經沒有了水,可見當初那些人闖進來,餘家的人是有多措手不及。
封閉十多年的房間迷漫一股黴味,陸朔揮了揮空氣中的灰塵,捂著鼻子帶陸龍往樓上走。“樓上采光不錯,我想應該沒這麼大味道。”
樓道一踩一個腳印,對十多年前的事件的感情變淡,陸朔沒有多餘的情緒,憑著記憶走去自己的房間,站在因玻璃大門沒關,而被風吹得窗簾飄動帶起無數塵土飛揚的大廳裏。
陸朔指著兩邊的門跟陸龍介紹。“這邊是我的房間,那邊是我哥哥的。”
跟在後麵的陸龍掃了眼大廳,櫃子、沙發、桌台、電視等一切家具,未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正想把窗簾拉下來的陸朔,轉頭看到往電視走去的陸龍,好奇的跟過去。“爸爸,你在看什麼?”
陸龍看了眼抽屜上的指印痕跡,看她似比黑耀石還要純淨的眸子,摟住她肩膀往她的房間走。“你最好祈禱你家有備用的棉被。”
陸朔立即笑起來,有點兒猥瑣。“備用的我想應該有,隻是怕爸爸你介意。”
不用她多說,進入房間的陸龍已經介意了。
整個房間都是粉色的布置,雖然已經覆蓋一層厚厚的灰,但這仍不能阻礙人類對事物色彩的辨別度。
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床單跟被子,就連枕頭都是粉色的大貓。
陸朔留下定在原地的陸龍,跑去開窗。
窗戶還沒夠著,陸朔就被人倒拉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