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一僵,她抬起臉,眼睛亮亮地看著對方:“我覺得你比我媽對我還好,可以這樣叫你麼?”
“行行,隨你喜歡!”於芳激動得頻頻點頭,也沒時間去想其他的。
“於媽媽,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隻出去一小會,馬上就回,你幫幫我,不要告訴大哥,好不好?”
很如願的,天寵出了門,隻是並沒象她所承諾的那樣一小會,她乘車去了一家醫院。
來之前,她問過丁嫂,所以很輕鬆地就找到那間病房。
看到她出現在麵前,病房裏的幾個女人都瞪圓了眼,特別是蘇媛,臉色扭曲地幾乎變了形。
她的手剛動過手術,手腕裏打上鋼釘,厚厚地吊在胸`前,麻藥勁頭過了,一陣陣疼得厲害,最讓人氣惱的是孫明浩的傷勢,現在還躺在深切治療部,據說就算他其他的傷全好了,極有可能會變成廢人。
對於一個女人還說,還有什麼比這更慘痛的,那等於沒進門就守一輩888888子活寡。
她咆哮:“小賤人,你還敢來?”
天寵並沒有介意對方的叫囂,甜甜一笑,視若無視地走到床邊,將手中捧著的一大束菊花擱到床頭櫃上。
很大朵的黃白菊,沒有小雛菊那般清新可愛,天寵還特別惡趣味地叫花店老板專挑那些花瓣打了點蔫,有些開殘的,所以老板給她包了不少,還打了個折,一大捧看上去,特別地令人晦氣。
幾個女人的眼光落到花上,臉色都氣綠了。
給她們送菊花?
這不明擺著咒她們早死?
好惡毒的賤丫頭!
“你什麼意思?”康紅頭上綁著紗布,冷冰冰地開口,經過昨天那樣一出,她也不敢過於放肆了,阮三少身上那種狠戾和絕然,令她有些心寒。
可是,她也不甘心看這丫頭如此得意,這顆眼中釘她看了十幾年,那種怨氣和排斥,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消除的。
天寵卻不介意,恢複記憶後,她和這家人是毫無關係,她之所以出現在這,隻是為了替蘇心討個公道。
蘇心是因為她而死,她和蘇心之間更有著千絲萬縷的淵源,還有她所不知道的,那份與生俱來的血緣親情,所以她已暗下決定,蘇心的事就是她的事,蘇心所有的委屈、屈辱、以及所有未完成的心願,她都會替她討回來,一一為她實現。
隻有這樣,才能彌補她心底那份濃濃的自責和內疚。
她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房中的這三個女人,蘇心日記裏的那些記錄,一點點地從她腦海中湧出來,她依舊在笑,眸光卻森冷一片。
“媽,你覺得我什麼意思呢?這是醫院,我不是來探病,難不成是掃墓啊?”
“賤人,你還敢說!”
蘇蓉不怕阮三少,手上也沒帶傷,第一個跳起來了,上回在餐廳裏她因為蘇心被老爸打,這一肚子氣還沒機會撒呢,能忍這麼久已經算不錯了,她正好坐在床尾,離天寵最近,衝過去就想扇她巴掌。
“蓉蓉……”康紅想開口阻止,可是已經晚了,眼睛一花,根本沒看清楚,蘇蓉就捂著臉,一屁股坐到地上。
天寵搓搓巴掌,還是那樣站著,好象連位置都沒變,氣定神閑地微笑。
如果不是蘇蓉臉上立刻浮現的幾條掌印,誰都想不到發生了什麼。
“你敢打我?”
蘇蓉眼光一狠,又想跳起來,天寵輕輕抬腳,上前踩住她。
“你是玻璃做的,打不得?”她笑,腳尖稍微用了一點力,後者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