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但是如今,再也不會有了。事情已經如此,再壞還能怎樣?
老頭子,我記得你說過,我這輩子有一劫難。我在想,我和帝俊到底算不算劫難,但是後來,他徹底消失,墮下天界,直到現在,我遇到的種種,我突然發現世間因果從來都是兩不相欠。
我欠了淮塵,欠了霄刑,欠了不瑤,欠了瀾裳,還有整個妖族。妖族是帝俊的心血,但如今,我把他的心血毀了。”
盛衣說的很平靜,他的眼中光芒明明滅滅,似乎那些莫名的湧動壓抑克製,永遠潛藏在心底。
“那琴徊呢?”
“他的心如此純粹。如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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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老頭子認同了他的提案。不過似乎也隻有老頭子勉強同意了。
時間定在兩日後。這期間老頭子讓他安靜修養,將氣息調理順暢,不過盛衣發現根本不可能做到,因為有三個人總是不適時的打斷他——
那天,盛衣跟老頭子談完,他後腳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琴徊他們。
霄刑第一個踹門而入——
“誰讓你擅自決定的?!”
霄刑板著臉問道。
“你怎麼連這件事也要跟我杠?”
盛衣笑道。
“不瑤若是時候知道了,她怎麼可能原諒你?!你知不知道失去你她會很難過!”
“難道失去她你就不會難過?”
霄刑愣住,兩人互看了很久,他撇過頭去不看盛衣。
“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你知道的。”
“但是我也不想失去你。我說過,為了你——”
盛衣抬手打住:
“當年我曾經拋下過你們一次,所以不會有第二次。你應該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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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來的是黎炎。
他從始至終表情都很陰鬱。
“身為巫族卻幫不了你。”
“無礙。你要是能幫我,我豈不是又欠下一個恩要報了。”
一句話將氣氛全部掃光。黎炎翻了翻眼睛道:
“本大爺其實根本不讚同那個老頭子所說的方法,萬一出事了我怎麼跟淮塵交代!”
“懂我者,莫不過淮塵。”
“……”
“喂喂,怎麼不說話了?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給老子滾啊!”
“這是我的房間,慢走不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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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來的當然是琴徊。
不過盛衣聽說,他知道這件事之後,甩開袖子奪門而出,很久都不見蹤影。
盛衣等他直到日落西山。
剛打開門,琴徊就被一道勁力拉進門。熱烈的吻突兀而至,他的手被強硬的禁錮住,後背抵在門上,下顎被抬起,氣息焦灼漸漸變得煽情而熾熱。直到下巴被放開,一隻手探進衣衫,他突然清醒,用盡全力掙開束縛。
“你他||||||||媽的發什麼瘋!”
“後天我們就要出發了,你不留戀我嗎?”
盛衣抿著嘴唇,笑著看他。
等待琴徊開口,但是對方隻是默默看著他,始終沒有說話。盛衣歎氣道:
“我以為你會有話要對我說。”
琴徊瞪他。
“為什麼?”
盛衣一臉“果不其然”的表情,走過來將他擁進懷裏。
“難道我不該這麼做麼?”
“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別人?
“我害他們的。”
“那我呢?”
琴徊問他。
盛衣將臉埋在他的肩上,聲音悶悶的傳出來,如同一支無法掙脫的挽歌。
“如果我說,讓你將我當做是塵埃茫茫之中的一場夢,你會覺得我是個混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