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揚起笑容，坐在他的床頭，“怎麼，難道你金屋還藏著嬌，怕我來打擾你們的好事。”
“傻丫頭，瞎說什麼呢。小木，給阿暖泡上一杯梅花茶，記得三分香味即可，太濃阿暖不喜歡。”
“是。”小侍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去泡茶。
顧初暖將一切看在眼裏，卻不點破。
以往無論她想吃什麼喝什麼，都是易晨飛親自弄給她吃的，他什麼時候假手於人。
究竟是病得多重，讓他連做做樣子都做不到了。
“對不起，我……沒能融合龍珠，一會我親自去請太上長老，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融合龍珠的。”
“別太勉強，融合不了便融合不了吧，玉族千百年來都過了，也不過差這一時半會，即便無法成功，也沒有關係，沒人會怪你的。”
易晨飛每說一句話，似乎都要耗費全部力氣。
他一直在強撐，連笑容都是強撐出來的。
顧初暖眼眶一紅，趴在他身上，聽著他虛弱的心跳聲。
“晨飛大哥，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如果不是我，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受這麼多這麼多的苦……”
“傻丫頭，晨飛大哥不對你，該對誰好？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切莫自責。”
“我沒用，花了那麼長的時間，也沒能融合龍珠。”
所有能試的法子，他全部都試了，可她還是融合不了。
再過五天就是十五月圓之夜了。
即便能融合成功，也需要七天的時間……
她好怕……
她怕在這個十五月圓之夜無法將龍珠融合。
易晨飛就算生命力再強，就算他再怎麼撐，他也不可能撐過十五月圓之夜血咒的發作。
還有夜景寒，以及族裏那麼多無辜的族民們……
“你已經很努力了。丫頭，你知道晨飛大哥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
“希望我幸福，一生無憂。”
“是啊，不止是我，全族的人也是這個想法，龍珠的事隨緣吧，集齊七顆龍珠後，可以解開血咒也是先人留下的話罷了，已經過了千百年，究竟是不是真的，誰能知道呢。”
易晨飛越說越小聲，小到顧初暖幾乎要趴在他耳邊才能聽得清楚。
可他眼角的寵溺與心疼卻是那麼明顯。
易晨飛說這些是在安慰她沒錯。
可他也披露了一個事實，萬一先人錯了呢？
又或者千百年來傳來傳去，就給傳錯了。
更甚者，先人留下這話，隻是為了鼓勵族人好好活下去，有一個目標起碼有一份希望。
而……七顆龍珠集齊後，未必真的能解開血咒。
思及此，顧初暖背脊發涼。
她實在想不通，她已經按著先人的話去融合龍珠，為什麼就是融合不了。
難不成……
要她全身的鮮血獻祭？
“晨飛大哥，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眼看易晨飛虛弱得眼睛都睜不開，顧初暖幫他掖了掖被子，先行離開，免得她在這裏，易晨飛都無法休息。
離開竹屋後，魔主一下子就蹭了過來。
“小姐姐，易晨飛也說了，龍珠的事隨緣，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嘛。”
“他心疼我，自然會這麼說。”
“我也心疼小姐姐，瞧你的手腕割成這樣，一定很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