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準再說我老。"
"老妖怪,老女人,老太婆,老瘋子,老變態,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紀還裝什麼嫩,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有多少褶子。"
花影殺氣暴漲,正準備祭出七色毒蜘蛛讓顧初暖嚐嚐痛苦的滋味,冷不防的溫少宜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人琴合一,快如驚鴻,迅如閃電,以摧枯拉朽之勢強勢殺來。
好強的力量。
他不是強弩之末了嗎?
怎麼還有那麼強的殺傷力。
夜景寒與顧初暖心裏咯噔了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陡然升起。
顧初暖更是急喊一聲,"小蝴蝶,你不要命了嗎?快住手。"
溫少宜速度太快,骷髏又一直橫擋在她麵前,殺之不盡,顧初暖一時間衝不過去,隻能眼睜睜看著溫少宜拿著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與她同歸於盡。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過後。
花影倒退幾步,她的斷臂好不容易止血,此時因為他這一擊再次冉冉流出。
連她的右手也有些麻痹。
反觀溫少宜身子則向斷線的風箏無力的掉落。
"砰……"
他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謫仙出塵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有的隻是蒼白跟憔悴。
聽覺逐漸模糊。
隱隱隻能感覺到顧初暖與夜景寒衝破骷髏陣,擋在他麵前。
隱隱隻能感覺顧初暖跟花影嘰嘰喳喳的在吵些什麼,卻是一句都聽不清。
隱隱隻能感覺自己的雪琴當場破碎,琴弦盡斷。
似乎……隱隱還有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
"夫子,你讓我畫的一百遍畫像,我已經畫好了,請核查。"
"溫少宜,放下我你還有可能活下去,帶著我,兩個人重量太重了,誰都活不下去的。"
"懸崖峭壁下,就算我們發生了什麼別人也看不到,我一個女的都不怕,你怕什麼。"
"要殺他,除非先殺了我。我欠他一條性命,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便不能讓人殺了他。"
"你天資聰穎,武學天賦又高,現在雖然掉到一階,但隻要你肯勤加努力,早晚有一天還是會重新回到六階,甚至直達七階,我不能放任這麼大的危險威脅玉族。"
"挑去他的琵琶骨,廢去他的武功。"
"把他打入無盡深淵,永生永世不得放出。"
噠……
溫少宜眼角一行淚水滑了下來。
他伸手捂著疼痛的心口。
三年多了。
整整三年多了。
他想把過去的一切全忘記。
可他越想忘,過往發生的一切便越發清晰,猶如藤蔓,緊緊附在他身上穿過他的血液,骨髓,乃至靈魂深處。
皇家書院的點點滴滴。
懸崖下她舍命護他。
玉族裏她殘忍挑掉他的琵琶骨,廢去他的武功,殺死他的幾位爺爺。
天焚族裏,她率眾屠殺了他全族幾萬條性命,連老幼婦孺牲畜都沒放過。
"噗……"
溫少宜又是一口黑血出來。
他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他想親口問她,為什麼那麼心狠手辣。
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什麼她要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