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點。"   順著斜斜的滑道走了二三十米,滑道陡然轉平,眼前豁然開朗。滑道延伸到麵前一個巨大的蓄水池中,蓄水池的另一端有限製水位的鐵閘門,也已經鏽跡斑斑。蓄水池建在一個天然石洞中,石洞開闊縱深,遠處一片漆黑,看不到頭。   本以為是上古遺跡,哪料到一下來就看到蓄水池和鐵閘這麼現代的東西,驚奇之餘還有些詭異,到底是誰在這裏修建了這些東西?   沈睿然搖動藤條,通知蘇忻揚下來。然後他爬下蓄水池,繞到鐵閘後麵,發現後麵也是一條開鑿的水道,鐵閘的水位孔裏噴出的水瀉入水道之中,隨著山洞的走勢彎彎曲曲,涓涓細流不絕。   蘇忻揚下來後,對眼前的情形更是張口結舌,這太讓人驚訝了。誰都知道,這盤龍穀附近人吃的東西沒有,吃人的東西倒多,連螞蟻和樹木都吃人,環境之惡劣,簡直是人類的禁地。恐怕任誰也不能想到,這荒山野嶺中,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項巨大的"工程"!這究竟是誰的手筆?她心中的疑問和沈睿然不謀而合。除此之外,她心中還懼怕一點,這裏要是那千千萬萬毒蛇的老窩就慘了!那可比古代商紂王的蛇坑毒刑嚴重多了!這念頭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63_血瑪莉與密林蛇王(17)

兩人一前一後向著黑暗的深處前進。空間越往裏越是狹窄,漸漸又形成一個伸手就能摸著洞壁的狹窄山洞,山洞一半是水渠,一半能走路。走不幾步,空間重新開闊。沈睿然以為這是個葫蘆狀的山洞,剛才的狹窄處好比葫蘆腰。可等他用電筒光照向四周,才發現竟有著四五個岔道。   山洞中間有個巨大的鋼鐵機器,機器附近的石地上的油跡已經發黑起皺,這是一台老式柴油發電機。老遠就可以看到三菱重工的標誌,沈睿然在口袋裏捏了捏,終於明白那枚螺栓來自哪裏了。   "天啊,日本人當年在這裏搞了個秘密基地嗎?"蘇忻揚叫了起來。他們圍著發電機轉了一圈,更讓他們震驚的是,發電機的背麵一側放著一張供桌,供桌由三塊條石搭就,桌子上有一個粗糙的泥製香爐,插著些一頭燒焦的幹枯植物莖藤,桌上還有兩個半腐爛的木盤子,一個盤子裏盛著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另一個盤子裏赫然擺著幾條血淋淋的毒蛇,那些毒蛇大多斷成兩截,沈睿然暗暗吃驚,這些毒蛇很可能便是他早上所砍死的,不知被什麼人撿來這裏作為貢品。兩個盤子中間擺著一副不知所謂的塑像。   塑像和真人差不多大小,也是泥製的,製作手法十分粗糙,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捏出來的。嘴臉十分模糊,隻能大概看出塑的是一個戴著奇形怪狀帽子的人,這人手裏握著一根樹枝,大概因為洞裏的陰暗潮濕,這樹枝上竟然長出了些慘白色的菌類,顯得甚是搞笑。沈睿然自言自語道:"這算什麼玩意?"   蘇忻揚無法回答他的話,她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遊戲世界中,一路解謎過關走到這裏,現在正和隊友闖入地下迷宮,前麵依舊有著無數的謎團等待著他們去一一揭開。蘇忻揚走近這尊塑像仔細觀察著,醜陋的塑像在電筒光的照耀下顯得倍加詭異猙獰,這個塑像唯一成功的地方是嘴巴,塑得嘴角上揚,仿佛能隨時發出一聲冷笑。   沈睿然用手中的開山刀敲了敲塑像,發出沉悶的聲響,它是實心的。沈睿然想起某些探險小說中的機關之說,就推著塑像搖了搖。這一搖不要緊,結構鬆垮的塑像五花裂縫,塑像的腦袋竟然掉在石供桌上,摔開了外麵的包泥,露出裏麵的頭骨!白森森的頭骨在石桌上滾了兩滾,掉在蘇忻揚腳下。   "啊!"這出其不意的驚嚇讓蘇忻揚覺得自己的天靈蓋像被血液衝開,全身的熱量都往外噴瀉出去,連退幾步,躲進沈睿然懷裏。沈睿然也好不到哪裏去,麵色紙一樣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塑像居然是用真人骨架做成的!   "睿然,你說這會不會是日本人搞的什麼變態祭拜?"蘇忻揚回過神來,惴惴不安地說。   "不是,這塑像手裏的木棍還沒完全腐爛,還能提供給菌類養分,想必這個塑像做了也沒幾年。"沈睿然用腳踏了下那根木棍說,"看,還是硬邦邦的。"說話間手裏的電筒光閃過那個塑像身體,猛然發現那塑像的胸口部位歪歪扭扭寫著一豎行的小字,連忙招呼:"忻揚,快看這裏。"   字共有十個,繁體書寫:苗蠱至尊者,盤龍大祭司。   沈睿然和蘇忻揚目瞪口呆,麵麵相覷。打破他們的腦袋也不會想到,在一台發電機旁,會出現什麼盤龍大祭司的屍骨!而且很有可能,岩畫上那個與眾不同的人就是眼前這名大祭司,看帽子的款式就相差不大。   "這裏究竟是上古苗族的遺址,還是日本人的秘密基地?還是根本就是二者合一,日本人先找到了這裏,在上古苗族遺址中安營紮寨?"蘇忻揚自言自語分析。   沈睿然搖搖頭:"不對,你看,這塑像並非是日本人塑造的,也有可能,當年的古苗族並沒有滅絕,還有一支一直生存在這片土地上,也許,古苗族的後人就是在這個山洞裏繁衍生息,他們雖然生活這裏,但畢竟還是現代人,隻要走出山去,接觸到現代社會,就會被工業文明誘惑,所以,這些發電機可能是他們弄來的。"   "什麼,你說這暗不見天日的洞裏還生存後上古苗族後裔?那麼那些蛇豈不是就是他們馴養的!天啊,但願我們沒闖進毒蛇養殖基地!"蘇忻揚隻覺得背後陰風陣陣,牙齒發冷,心跳"咚咚"如鑼鼓一般。